“哪裏敢忘了楊姨，衛離這就回來了不是，您還是這麼年輕，哪兒像五十開外的人呢。”衛離嘴上一抹蜜，幾句話就把楊月華哄得合不攏嘴。
“小離現在可不得了，跳舞跳得好看得很，大舞蹈家呀！”楊月華拉著衛離的手坐下，“這會兒怎麼回江都來了，衛總…哦，不，你媽媽也回來了啊？”
“媽媽她一直在禾城呢，我自己回來的，就來看看，怎麼說我也算是在江都長大，故鄉嘛。”衛離一臉的笑意，楊月華起初有些尷尬，看衛離麵色如常，神情也緩和下來。衛離挽住楊月華的手臂，撒嬌道：“楊姨，我想去院子裏麵到處走走，可以嗎？”
楊月華拍了下她的手：“當然了，你到這裏就像自己的家一樣，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說什麼可不可以呀！”
衛離笑著抱了抱她。院子裏種了一排的法國梧桐，樹上的絨毛快要落盡了，約摸二十多個孩子正在玩耍，他們年齡不一，最大的看起來十五、六歲，小的還需要護工看護。衛離細細看著那些孩子的眉眼，那些笑臉在朝陽的輝映下顯得很遙遠。
“這些孩子都很聽話，已經念書的學習成績也都還不錯，他們還時常說長大以後要報答你媽媽呢。”楊月華在一旁說道。
衛離走到一旁的石桌旁坐下，理了理頭發問：“有沒有特別調皮的孩子喜歡打架啊什麼的？”
楊月華捂著嘴一笑：“沒有人比你小時候更會打架了，嗬嗬。”
“他們自然不打了，現在棒棒糖他們都不稀罕了，還會為什麼打架呀！”衛離刻意發出埋怨的語氣又惹得楊月華彎了眼角。
“小離還是小離，瞧這模樣兒！你那時也太倔，現在的孩子都機靈得很，可會討好人了。你從來不和其他孩子一樣，要是學會怎麼討喜，又何至於為了一顆糖折斷手臂？”
衛離隻是笑。
她突然就想起了那年她和大她好幾歲的一個男孩子打架，不小心摔斷了手臂才搶到的那顆奶糖，還有那個裝滿她所有“戰利品”的小鐵匣子。那時候她吊著手臂躺在病床上，美麗的女人走病房收走那個小匣子，沒有看她一眼。
還有那個聽完她講這段故事的男孩隱忍的笑意，他說，阿離，原來奶糖對你來講這麼重要呀。
你懂什麼。
我不懂啊，我隻知道下回你真要奶糖的就來找我好了。
可是，我從那時起就戒糖了。
－－－－－－題外話－－－－－－
今晚的兩章，是小說的開篇，我是一個不喜歡複雜的人，篇章名什麼的最難想了。恰巧最近在看林清玄的《境明，千裏皆明》，一個個小標題很有興味，隨筆小結，就用來當作章節名，且看且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