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菲接過甄用德遞來的錢,當場就點了一遍,發現隻有六千塊錢,便冷笑著大聲問男人:“我看這已經是你一整個月的全部工資了吧?”
“不是的!菲菲,我一個月的工資沒有這麼多,我是找同一個部門裏的同事借了差不多一千塊之後,才湊夠這六千塊錢了。”甄用德倒十分老實,並沒有刻意去隱瞞淩萱菲,還向淩萱菲說得無比詳細。
這就讓淩萱菲感到更加生氣了。她忍不住大聲地痛罵著甄用德:“臭混蛋,你一個月連六千塊的工資都沒有,竟然還敢來這種高級酒吧玩,你怎麼不快點去死呢?”
淩萱菲為朋友著想,心裏麵真的是太過生氣了。等到她罵完甄用德之後,就忍不住立刻把自己手中的那一大迭鈔票全部都扔到了甄用德的臉上。
淩萱菲扔得十分用力,軟軟的鈔票打在甄用德的臉上時,竟然發出了一下十分響亮的“劈啪”聲,好像淩萱菲就是用鈔票來打著甄用德的臉龐一樣。
這倒可以讓淩萱菲在一瞬間就氣消了一大半,心裏也就覺得比剛才痛快了許多。
甄用德頓時就被淩萱菲的暴力舉動給嚇得當場愣住了。他的臉上已經充滿了十分驚訝的神情,有些恐懼地定睛看著淩萱菲。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甄用德才慢慢地反應過來,並且還哭喪著臉來向淩萱菲小聲表白:“菲菲,我真的太喜歡你了。就算知道我不可能追到你,我也依舊深深地愛著你。哪怕讓我不吃也不喝,把所有的工資都花掉,我也要請你來多玩一次!”
淩萱菲開始慢慢地重新變得冷靜下來。這倒不是由於她聽了甄用德這番表白的話之後,心裏有什麼感動的地方,而是由於她的怒氣已經消散了。
其實,淩萱菲覺得自己的行為也真是有一點點的奇怪,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突然之間就對甄用德發起這麼大的火來。
本來淩萱菲完全可以把甄用德當成一個普通朋友來對待,隻要甄用德有錢來請自己吃喝玩樂就行了。
而淩萱菲根本不用去管甄用德每個月的工資到底有多少,男人把這些工資都花完之後,接下來的日子沒有錢又怎麼辦呢?
那可以說都是甄用德自己一個人的事情,完全與淩萱菲本人無關。
淩萱菲隻需要和甄用德在包廂裏唱支歌,喝些酒,好好地玩上一兩個小時,就能夠讓自己開心一個晚上了。
剛才,淩萱菲大發雷霆,目的就是想把甄用德罵醒,讓男人要認清這個殘酷的現實。
說白了,淩萱菲這明顯是真心實意地為甄用德著想。但問題是,兩人既然是普通朋友,淩萱菲為什麼又要為甄用德想得這麼周全呢?
這個問題連淩萱菲自己也沒有辦法想通,同樣沒有一個可以合理解釋的答案。
難道說淩萱菲在這期間,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甄用德了麼?這明顯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直到現在為止,真正能夠讓淩萱菲從心裏產生喜歡感覺的男人應該隻有兩個,分別是劉華衛和柴衝奎。
劉華衛是淩萱菲的丈夫,可以讓她的生活過得十分安穩又快樂,不用再為錢而發愁。
而柴衝奎則是淩萱菲的男閨蜜,在平時的生活中對淩萱菲悉心照顧,算是一個對淩萱菲特別有用的男人。
與這兩個男人相比之下,甄用德則表現得一無用處。
甄用德隻是被淩萱菲的美貌給吸引住了,就異想天開地想著去追求淩萱菲,甚至不惜花掉自己辛苦一個月掙來的可憐工資,請女人來這種高級的酒吧包廂裏玩,真的是太過不自量力了。
按照淩萱菲現在的眼界與身價,又豈是區區幾千上萬塊錢就能夠追得到的呢?這點錢根本入不了淩萱菲的法眼。
淩萱菲早就不再是以前那個貧困窮苦的可憐女孩了。她是劉家少奶奶,並且在公司裏還是一個部門的美女經理。
但淩萱菲氣過之後,便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跟金錢過不去。剛才她隨手扔掉的可是一張張紅色的百元大鈔票呀。盡管六千塊錢不算多,但起碼也是一筆小錢了。
淩萱菲馬上就伸出一根手指來指著甄用德,大聲地命令男人:“你給本小姐把地上的鈔票全部撿起來,一張都不能撿少了!”
淩萱菲以為甄用德或許還會跟自己進行討價還價,說一些諸如自己可以去撿鈔票,但是淩萱菲絕不能再生氣之類的話語,但是甄用德現在卻是一言不發,沒有說話。
聽到淩萱菲的命令之後,甄用德便馬上執行,竟然很痛快地蹲了下去,用雙手一起撿著散落在地板上麵的紅色鈔票。
淩萱菲則是坐在沙發上,還舒服地翹著二郎腿,並且把雙手環抱著放在胸前,一臉冷漠地看著像上去很乖很聽話的甄用德。
雖然她確實是不再生甄用德的氣了,但她的心情卻又感到有些失落,不是滋味。
淩萱菲真的不想看著甄用德為了自己,就這樣沉淪和墮落下去。否則,天生就無比善良的淩萱菲心裏總會有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甚至有些罪惡感。
在她看來,今日的成功與風光,並不能夠徹底地完全抹殺掉昨日的艱辛與苦難。
淩萱菲曾經是一個苦命女孩,也度過一些很艱難的日子。
如果甄用德再這樣隨便地把錢全部都花在這家高檔酒吧裏,那麼他遲早就會過上那種淩萱菲都不想再回想的苦日子了。
所以,淩萱菲馬上做出決定,繼續盡自己的全力去好好地勸甄用德一回。如果這個愚蠢的男人依舊是像以前那副執迷不悟的樣子,那麼淩萱菲就隻能把他放棄,幹脆就隨他去做,也不再去管他到底是死還是活了。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專門負責本號包廂的年輕女服務員把淩萱菲剛才所點的那些酒水和零食全部都送進包廂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