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花壇遠處款款走過來一個白衣女子。貂絨白帽,眉目清秀,左手提著一隻木桶,右手抱著一個錦盒,用紅色綢巾繞在肩頭,竟如桃花般嬈嬈,白中一點氤紅。
白衣女子將木桶裏的水小心仔細地傾澆在花壇中,臉上映著暖洋洋的笑容。
熊雷倒吸了一口冷氣,一顆心跳得厲害。
這,這姑娘是誰?怎麼跑到塔樓裏來?
她,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澆花?
七號突然眯著眼睛,神色慌張地低聲說道:“你坐著千萬不要亂動,就當什麼都沒瞧見就好。”
暗室內剛才打鼾的,翻身的少年居然動作一致,一下子全都靜止了活動。
熊雷雖然不太明白七號的意思,但他此時摒住呼吸,眼睛都看得直了,身子僵硬繃緊,哪裏還動得了?
白衣女子緩緩走到暗室門口,將錦盒放在地上,一雙秋水明眸骨碌骨碌轉動,往暗室裏瞧了一瞧,見少年們毫無反應,便小心謹慎地走到牆角邊,偷偷地澆灌那些花草。
幸好熊雷是練過閉氣之法的,他一雙眼睛盯著白衣女子,雖然不敢吐氣,倒也並沒有頭暈的感覺,隻是一張小臉已漲得緋紅。
白衣女子將花草澆灌好,滿意的點點頭,提著木桶輕手輕腳地往回走,忽然“咦”的一聲,秀眉緊蹙,輕聲地問道:“你眼睛怎麼睜開的?”
熊雷呆若木雞,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白衣女子卻是走過來,抬起雪白嬌嫩的手臂,在熊雷的眼前左右晃動。
她離得太近,一股少女的芳香直往熊雷鼻子裏鑽去。
熊雷心裏一驚,隻覺得一陣頭昏腦眩,險些軟倒,冷汗從額頭滴下,心如鹿撞,眼珠子一動也不敢再動。
白衣女子呢喃道:“這功夫倒是奇怪,睜著眼睛也能練的。”
熊雷並不太笨,終於明白為何七號要自己千萬不要吭聲不要亂動,原來眼前這白衣女子他們都是每天見到,故意要裝作修煉武功的樣子,裝作一直沒有發現她在暗室裏澆花,然後乘機眯著眼睛偷看白衣女子的一舉一動,這種刺激和享受他們又如何忍心驚動?
虎門樓中竟然會有這樣的驚奇場景,簡直令熊雷如沐春風。
七號聽見女子說話,好像發現了熊雷的眼睛是睜開的,心裏是又氣又急,該死的東西,要是今天壞了大夥的好事,非扒下他一層皮不可。
白衣女子輕輕一笑,轉身出了暗室。
眾人呼地一聲,終於將繃直的姿勢放鬆。有幾個動作僵持得時間久了,不停地伸臂抬腿,累得腰酸背痛。
七號彈腿跳起,興奮地撲到門口將地上的錦盒取過來,打開了盒蓋,卻是幾塊製作精細的桂花糕。
眾人小心地將他圍攏,一人一塊分到手中,吃得是津津有味。
七號將桂花糕一口含在嘴裏,舍不得吞下,隻覺得口中回味無窮,心情說不出來的舒暢。
他倒也並不小氣,留了一塊分給熊雷,嘿嘿笑道:“你剛才若是嚇著了她,從此以後就再也吃不到如此美味了。”
熊雷怔怔地瞧著桂花糕,喃喃道:“這是什麼?”
七號得意地道:“這是王大小姐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