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通報,皇帝司空勤的神色立馬就不一樣了。
不再是剛才的漫不經心和不耐煩,而是稍稍坐直了身子,眼睛也亮了起來;
顯得神采奕奕:“宣。”
司空蘭沁微垂下眸子,模樣顯得恭順,卻恰到好處地用長密的睫羽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逝的情緒。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父皇”很是忙碌,忙得一年見不到幾次;
但在他不忙的時候,對她們幾姐妹都是很好很公平的。
所以司空蘭沁才會一進來就先開口告狀。
不過現在看來,是原主的記憶有誤。
“皇伯父,文豪見過皇伯父皇伯母,淑妃娘娘,哦,幾個皇妹也在啊。”
趙文豪滿麵春風地走進來,笑容可掬地同殿中所有人打招呼,禮儀周到。
司空蘭沁抬眸看了他一眼。
此人油頭粉麵,眼神不正,眼底黑青,很顯然是個酒色過度的不正經人物;
簡直辱沒了那麼好的名字。
“哈哈,文豪你采藥回來了?”
皇帝笑眯眯地衝他招手:“來,坐到朕身邊來。”
“是,謝皇伯父。”
趙文豪笑著,走到皇帝身邊坐下:“文豪外出采藥十餘天,真的很想念皇伯父呢。”
“這不,才剛進城,連家也沒回,就直接進宮來看望皇伯父了。”
“你瞧,這是文豪特地帶給皇伯父的禮物,哦,還有皇伯母的。”
一邊說著,趙文豪小心翼翼地從衣袖裏掏出兩小個盒子遞過去:“皇伯父,這是雪貂尾巴上的毛。”
“這次我們也真是走運,竟然能遇到雪貂。”
“聽說啊,這代表著祥瑞,文豪立即就想到皇伯父了。”
“不過,既然它代表祥瑞,文豪不敢傷它性命,隻割取了一些它尾巴上的毛,給皇伯父帶了回來。”
他說得興高采烈頭頭是道,聽著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但是司空蘭沁抬眸看了一眼,深深懷疑那撮白毛真的是雪貂尾巴上的?
且不說它的柔軟度和光澤度不像,就單說在這樣的大熱天裏,在皇家的藥田裏,真的會有雪貂存在?
騷年,你怕不是把白耗子當成了雪貂?
然而,司空蘭沁不信,卻有人深信不疑。
司空勤接過那撮白毛,龍顏大悅:“文豪有心啦,你每次外出都惦記著皇伯父,也不枉皇伯父這麼疼你。”
“說說看,想皇伯父賞賜你點什麼?”
趙文豪連忙擺手:“文豪惦記著皇伯父是應該的,哪能討賞呢?不過,為了培植草藥,花銷甚大……”
“哈哈,這有何難。”
司空勤豪爽大笑:“來人,賞趙世子黃金萬兩。”
司空蘭沁咂舌,那幾根白老鼠毛就能賣一萬兩黃金啊!
這個趙文豪不去經商簡直是浪費才能了!
說完賞賜,視線瞟到她們幾個,司空勤才像是記起了她們的存在;
眉心又皺了起來,不耐煩地揮手:“還愣著幹什麼,有傷的回去養傷,待嫁的回去準備。”
“沒有朕的允許,都別亂跑了。”
很好,完全不問原由,不管結果,直接各打五十大板。
這父皇,果然夠“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