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1 / 2)

連續幾日在車上顛簸,連健壯的男子都不一定熬得過來。更何況是嬌弱的女子。於是剛到連城關,我們一行人就癱坐在帳篷裏。

“齊姐姐,你說這坐車不用動怎麼也這麼累呢?”小桃趴在毯子有氣無力地上說,“比我洗一天衣服都累。”我笑了笑說道:“是啊,腰酸腿疼的,真像是受刑。”小桃說的對,坐了這麼多天車,全身酸痛,特別是腿疼的要命,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努力支撐起身體,把分下來的薄薄的毯子折起來蓋在身上,才略微暖和一點。

天氣寒冷,手又開始疼了起來。因為常年累月的貧困潦倒,手上滿是老繭,白皙的皮膚上斑駁凍瘡清晰可見。

我對著凍得冰涼的手嗬了口氣,暗暗鼓勵自己:“一切都會好的。”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和腿,把毯子攏了攏,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各個帳篷就有水盆送過來。水冰涼的,激在臉上生疼。我仔細的洗了洗臉,沒有鏡子,我便看著水盆中的水,把散亂的發髻重新梳起,小心翼翼的插上娘留下的木簪。水中倒映的麵容竟有七分像極了娘親。心突然被思念擊打的好疼,不由得靜默了一會兒,背著人將在眼眶打轉的眼淚忍了回去。

這時小桃突然蹦蹦噠噠地過來,笑嘻嘻地說:“齊姐姐看什麼看的出神呢?”我被嚇了一跳,轉過了身。

“齊姐姐,你怎麼這麼好看,”小桃又驚奇地說,“前幾天姐姐的頭發把臉遮住了,我都沒發現姐姐這麼好看呢,比宮裏的陳嬪娘娘都好看。”聽見小桃的話,旁邊收拾毯子的女子轉過身來,輕輕打了一下小桃的肩膀:“別亂說話,皇帝的寵妃怎麼能隨便議論呢。”

小桃偏偏不服氣,撅著嘴嘟囔著說:“良玉姐姐,我以前送衣服的時候見過陳嬪娘娘,就是不如齊姐姐漂亮嘛。不信你看。”那個名叫良玉的女子不由得好奇地望向我,見我友好的朝她微微一笑,她也對我點了點頭:“小桃說的對,你果然是漂亮,如果我是個男子,剛剛也得變呆鵝了。”我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雖然大家都是經年辛苦勞作,可再怎麼滄桑,都不過是小女孩心性,不由得說笑了幾句閑話。這時就有個小卒過來傳命令,讓我們洗梳好了就去大營中間的空地集合。

等我們到了空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的散漫的士兵,嬉皮笑臉的看著我們這些女子。

“哎,給大爺們唱個十八摸聽聽。”

“封嬤嬤,她們什麼時候可以入帳啊?”

隻見那個老婆婆冷冷的上前說道:“將軍說了,隻要打了勝仗,這就是獎勵。”可偏偏有個士兵不聽話,笑嘻嘻的往一個女奴身上靠過去,“嬤嬤,我們都乖乖地忍了這麼長時間了,”他嘴裏說著,手卻不老實的上下摸著,“吃飽了,才能打勝仗啊。”這句話隨即引起了士兵的大聲起哄:“是啊,多久沒開葷了。”“女人放在前麵,摸不到,哪裏還有心思打仗啊?”場麵變得混亂起來,士兵們開始躁動,那老婆婆竟然攔不住了,有許多小卒子已經趁亂拽了幾個女人跑了,剩下的女人們在空地中瑟瑟發抖。小桃在我身旁也害怕的聲音顫抖:“陳嬤嬤說來洗衣做飯就好,為什麼會這樣?”我沒有回答她,隻是緊緊拽著她的手,想給她勇氣,卻發現自己也在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