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陽春三月,可是北方的天氣要比南方幹燥寒冷地多,大街小巷的行人不再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褪下了幾件厚衣。
酒樓的客人說說笑笑,路上行人走走停停,在國都的百姓都體會不到戰爭的痛苦,在這繁華之地過的安樂。
景姽嫿從馬車上下來,望著燙金的高大府匾,暗道,原來他就是淩容王。
淩容王爺本名歐陽淩,自小喪父,很早繼承了老王爺的爵位,比當今皇帝小一個輩分,按關係來說得叫齊皇一聲“大伯”。在景鈺的印象裏,這淩容王是遠近聞名的英年才俊,在貴族公子哥裏算是少有的一枝白蓮花,無惡習,從不欺男霸女,是多少閨閣女子心中的良人。二十五六歲左右,尚未娶妻。
景姽嫿穿了件小斯的衣服,按照約定來了。通報了門衛得到許可之後就進去了。那朱紅的大門,好似一張虎口,把人吞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
來到淩容王府快一個月了,景姽嫿每天做著和別的小斯一樣的活,端茶送水,劈柴挑水,就差沒刷過夜壺了。這歐陽淩倒是看得起她,不把她當女人看,該幹的活她一樣也沒落下,不過半個月一結的工錢她還是有的。
日子過得單調,不過卻比她前世在刀劍口添血的日子好了不知多少倍。
書房內,一隻白色信鴿撲棱著翅膀從敞開的窗口飛進,歐陽淩則幾個大步走去把信條打開,幾眼後就把字條點著燒了。
不知上麵寫了什麼,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陰沉。他思忖了片刻,差人把景姽嫿叫了過來。
這是景姽嫿來到府中後第一次見到歐陽淩,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那麼著急讓她隨他出去。
門口,侍衛已準備好馬匹候著了,一匹棕色,一匹黑色,後者毛皮光亮,體態矯健雙目有神,就如景姽嫿這種不識馬的人也不由雙眼一亮。且不說是汗血寶馬,但也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好馬!
而相比之下,它旁邊的同類就略顯遜色。
“會騎馬嗎?”歐陽淩問道。
“不會。”她說的實話,以前她不是抗著槍在熱帶叢林裏穿梭就是奔走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根本就不會有時間花在這些奢侈的娛樂活動上。
歐陽淩已經躍上那匹黑馬上,他伸出手,“上來。”
景姽嫿也不避嫌,伸手一握也躍上了馬背。
一路狂疾,塵土飛揚。
風聲作響,一路過來景姽嫿越來越詫異,前幾天大街上還熱鬧異常,怎麼今天就……
大街上空無一人,小販撒下菜攤子,包子鋪的饅頭還冒著熱氣,茶館桌椅淩亂,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歐……”口剛開,她覺得有些不妥,改口道,“王爺,這街上……”
“到了你就知道了。”話還沒說全,前麵的人就立馬打斷了她。
見他似乎很急沒心思回答她,她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大約走了十公裏路,隱約看見前方似有黑色物體在移動,不是很清晰。她眯著眼費力看了好一會兒,才終於看清那黑壓壓的一片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