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武神情篤定,慢吞吞地說:“女生比男孩子成熟得早,像林依然這種女生,居然能夠收到這麼多的情書,又有那麼人在路上堵她的路,她卻毫發不少,把那些男生混混打理得服服帖帖的。她卻從來不向我們提她被劫的事情,學習依然優秀,你不覺得這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覺得林依然是個假裝真經的女人,是個老手,能夠在各種危機下逢凶化吉。”白舒武憑借他天衣無縫的邏輯分析著,越是分析,心裏越難受;“你記得前些天在學校裏放映一部叫做《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的露天電影麼?”
“記得。”
“我覺得林依然像電影裏的小明,麻子大哥是電影裏的HONEY,而我們就是張震。”
“張震有什麼不好?”
“好是好,可是他最終殺人了。殺的不是別人,正是小明,他喜歡的人。”白舒武說道,吞了口吐沫,眼神猙獰,指著天空說道:“你知道嗎?有一次,那時候讀初一,我跟她一起踏青。她指著天空向我問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柳弘文問了問。
“他問我藍色怎麼用英語說。”白舒武說道。
“BLUE!”柳弘文說道。
“對,我當時也是這麼回答她的。然後她問我,天空怎麼說,我說天空是SKY!然後她就哈哈大笑,歇斯底裏地大笑,為所欲為地大笑。你知道她總是笑,那種微微的笑,讓人感到很舒適,很甜,而那一次,她突然放聲大笑,真是把我嚇了一大跳。”
“那她為什麼笑呢?”
“我怎麼知道?她隻是說既然藍色是BLUE,天空是SKY,那麼藍天就是BLUESKY咯。BLUESKY,BLUESKY,不就是憂鬱的天空嘛!”
“她說得沒錯啊!”柳弘文說道。
“是沒錯啊!可接著,她又哭了起來。”白舒武想到這,心情很是難過,有些激動;“你別再問我她為什麼哭!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我隻是知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盡管很莫名其妙……”
白舒武抱著自己,想起了當時的場景。他記得那天,林依然在問“BUESKY”的問題之前,還問過一個問題:“你覺得小龍女被玷#汙後,楊過還像以前那麼愛她嗎?”白舒武斬釘截鐵、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啊!楊過等了小龍女十六年耶!”
柳弘文看白舒武若有所思的樣子,著急地問道:“那你到底要想跟我說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別問我!”白舒武坐在草地上,此刻他的心情像五味瓶似的,飄忽不定。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一陣清脆的聲音掠過白舒武的耳廓。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
白舒武最先看到一個係著青絲帶的雪地靴,抬頭一看,一個穿著印花連帽服的美女向自己走過來,打量了下她的溝壑,情不自禁地叫道:“周亞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