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過江邊水簾上投影的流光溢彩麼?
那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熱鬧的時段。
如果你是井底之蛙,你永遠隻能看見靜態的絢麗璀璨,卻無法體會那些發自內心的歡呼呐喊,你短淺的目光裏以為那是最美的風景,卻忽略了城市中央的天空上,聲聲炸開的一瞬即逝的焰火。
沉默的人,要麼會習慣安靜,要麼會覬覦喧鬧。
陰暗的人,要麼會習慣黑暗,要麼會等待末日。
符百曉上場的時候,不到五秒鍾,沈說說就重新揮拍子迎戰了,女生見沈說說殺氣騰騰的上場,紛紛都彙聚到一起退離的很遠,以免被誤傷。
後來我們所有人都沉默了,因為沈說說和符百曉撕殺對擊的長久過程裏,那顆羽毛球來回不停的在空中飛來飛去,它根本沒有落地的機會。
杜利辛看得目瞪口呆,問“你們說,要是我上去,我的技術可以被激發到這種地步麼?”
我嚴肅的回答:“那得看是符百曉下來,還是沈說說下來,如果是符百曉下場,估計你隻能被沈說說‘擊發’!”
杜利辛:“……那要是沈說說下場呢,我和符百曉對打。”
江千優憐憫的看著杜利辛:“利辛啊,你覺得你能毫發無損的讓沈說說自願下場來麼?”
杜利辛:“……”
她琢磨再三,決定了“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打羽毛球,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吃巧克力球!”
我和江千優非常默契的閉嘴無語了。
風有力的從身後吹擊過來,吹亂她瑩潤發亮的烏發,沈穆生靜靜的端凝汪非悉三分鍾後,她沉靜的說“我認為的生不如死,就是在避開對方死亡之外的承受範圍裏,一刀刀的往他身上捅。”
聽到沈穆生的話,汪非悉笑的如同一朵罌粟花般綻開了。
等我扭過頭追望穆生的時候,隻看見她隱隱消失在台階之上的白色背影,望見停在原地的汪非悉,我身上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我對他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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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有意送王七婻到寢室門口,和她說了再見,準備離開的時候,王七婻叫住他。
舒有意回頭,臉上是溫柔一片“怎麼了?”
“你都不介意麼?”
“……介意什麼?”
“你覺得呢?”王七婻直直的看著他“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蔣引喜歡我,我和他是發小,難道你就一點也不介意麼?你難道就不害怕我會喜歡上他麼?”
“……那你會麼?”
“我……”王七婻口結了,原本隻是想要看到他吃醋的樣子,她以為她的質問會得到偶像劇裏經典橋段的“求你別離開,我是真的好愛你”,但這在舒有意麵前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反倒是被他這麼一反問,她到無話可說了。
但王七婻一直堅信自己的道理,隻有最強的男生才能得到自己喜歡,蔣引從家世到麵貌都不輸舒有意,而且舒有意精通武術,蔣引從小就練習拳擊,王七婻想,也許該讓兩個人比試一下,畢竟她隻對最厲害的人感興趣。
她三分認真的看著舒有意,眼神堅定而微寒:“也許我真的會!”
舒有意心裏輕輕的塌下去一塊。
“你當初說你喜歡的人是我。”
“你也說了,那是當初,時間在走,人也會變,而且你不覺得作為男朋友,你真的有點不及格麼?”
路燈下,白色的燈光把舒有意的臉照的有些令人發怵的冷白,他望著王七婻,眼裏滾滾流動著無奈和憂傷,他靠得太近,她就會告訴他,這樣會讓喘不過來氣,他精心準備的禮物送給她時,她也會生氣責怪‘我不想把你和我的關係公之於眾,你不要總是做一些讓別人懷疑的事情’,和她約會,也總是拿學習的事來填堵她,那麼,到底應該怎麼做呢,這是他每天站在陽台裏很認真思考的問題,那麼,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