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板上距中考還有0天,老師一改常態,披著嚴肅的皮,嬉皮笑臉的交代班裏‘有望考不上高中的學生’考試作弊技巧。“頭部隻能轉九十度以內,不能留下作弊證據,不要傳紙條,假如他不給你看,要堅持,要臉皮厚。總之要堅持臉皮厚,選擇全選一個字母,別亂蒙。”化學老師用憨厚而又誠懇的語氣教導我們。這句話我記了好久,倒不是我需要,也不是他說的有多好,而是想用一種有趣的方式來紀念一下我傻了吧唧的初青春。
今天是在這個教室裏最後的一天,大家情緒多少有些低迷。過了今天我們會被分成幾種不同的層次,分成不同的班級。多少人以後都不會再見了,又多少熟絡的朋友會不再聯係,那些以朋友的身份愛著的人將失去了這份地利人和。而今天天氣嬌好。從未見過傍晚的黃昏是霞光透過霧層折射出粉紫色,在十幾歲的少女眼裏美得刺眼,卻不知道再過幾分鍾天就會變黑,比往常還要黑。
風吹開米白色窗簾滑過我的麵頰,在教室裏飄揚。將我掩藏在米白色內,浸在晚霞的朦朧裏。我享受這種消失的感覺,像是真的與這個世界隔離,我看不到我,有的隻是浪漫色彩的天空,和那微弱的光。這裏隻有我自己,我可以安靜的思考。我很清楚我喜歡宮清,比我想象的還要喜歡。我們之間沒有我生病受傷暈倒他抱著我去醫務室而心生愛慕這樣的戲碼。
而是三年來他一直在我身後,我校園生活的幾乎全部的時間同他度過。但我卻始終說不出口我喜歡他,怕我們都會尷尬,會再也回不到曾經的樣子。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任何人都從未提起,更是不敢提起。就這樣讓灌滿如此刻天空顏色的少女心事,慢慢沉澱。
風停了,我回到現實裏。黑板上滿是老師和學霸留在上麵的工整而又嚴謹的解題步驟,空氣裏有粉筆末的氣息,而講台上橫七豎八是斜麵的短粉筆頭。老師講課多是與考試相關,一遍又一遍。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覺得他鬱叨,而現在我真的很想哭,我小學的時候媽媽為了讓我受到更好的教育,轉了很多學校,可我現在還是受不了分離,因為以往的分離告訴我分開就是永遠分開。所謂的一直在一起不過是給予對方的安慰。毫無意義。
這個時候我隻想和宮清說說話,不為什麼,隻想聽聽他的聲音。
“宮清······”
“幹嘛?”他歪頭看我,語氣難得溫柔。聽的我有些晃神,想說的話忘在唇邊。“沒事。”他以白眼看我,語文老師昨天剛說這是一種輕視與鄙視的眼神。我剛張口罵他:“你······”
他就打斷我:“明天好好考,以後我們還要在一個學校。”
“如果我們一個班,咱倆就當最好的朋友,好麼?”
“嗯,以後別忘了我啊。”他笑得燦爛,腮邊的梨渦深陷的剛好。而我怕忘記的會是說這句話的他。我不知道多年後我會感歎我預感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