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上身了?什麼麻煩?張亞東不覺得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張亞東心裏根本就不畏懼趙偉那幫家夥,當然也包括趙偉嘴裏所提到了“四哥”,張亞東倒是覺得自己剛才出手是不是太重了,部隊領導說的話……這才幾天啊,自己居然就出手打人了,還打傷了好幾個家夥,這要是換在部隊,不受處分才怪呢。
張亞東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扶起了坐在地上的老母親,不過就在這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東子,東子……”一名男子衝進了堂屋,不是來找麻煩的,而是張亞東的大哥張正華。一看自己的繼父跟母親都在,一看自己母親臉上那氣憤的表情,張正華的話沒有說下去,隻是上前拽住了張亞東的胳膊,然後就朝一旁的房間裏麵鑽去。
“哥,你到底想幹什麼啊?”剛走進房間張亞東就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嚷嚷了起來:“你打牌賭錢,小打小鬧也就罷了,這回你居然還借錢打牌,而且一借就是五萬塊,你還讓不讓媽跟叔活了啊!”
“東子,我也不想輸的啊,我不是也想贏點錢,想讓媽跟叔能過的好點嗎?”
“那你還去借錢,還去賭錢,那你怎麼就不知道安心找份工作呢?”
“你以為工作就那麼好找啊,你……你不是到現在也還沒找到工作的嗎!”張正華這話雖然是借口,雖然隻是在狡辯,是強詞奪理,但是這話讓張亞東聽了心裏還真不是個滋味,畢竟張亞東也知道工作太難找了,自己到現在也是處處碰壁……
“東子!”張亞東沒有再說話,隻是大哥張正華臉上露出了著急的表情。“這次就算是我錯了吧,不過你一定得幫我啊,如果你不幫我,那我可是死定了,趙偉那幫家夥太狠了,如果不還錢他們肯定會打死我的,而且……而且還會連累到媽跟叔他們。”
“你還好意思說!”張亞東一臉的氣憤。“我也沒辦法,你……你最好是去報警!”
“報警?”一聽要自己報警,張正華可急了,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東子,你知道趙偉的身後是誰嗎?你知道那個賭場是誰開的嗎?陳四啊!你知道陳四是誰嗎?洪縣出了名的四哥啊!他姐夫是洪縣公安局的局長啊,在洪縣黑白兩道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你讓我去報警,那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那你讓我怎麼辦?”張亞東已經領教過了眼前這個社會的黑暗,張亞東已經明白了什麼叫權勢,什麼叫後台,什麼叫關係,什麼叫……張亞東也知道,報警根本不是一條出路,根本解決不了眼前的麻煩。
“東子,你……你當了五年的兵,部隊不是解決了六七萬塊錢的嗎,要不……要不你先幫我墊上,等下次我贏了……”
“哥!”張亞東幾乎是惡狠狠地嚷嚷了出來。“你還敢有下次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張正華一臉的尷尬,一臉的著急。“我先走了,我得出去躲躲,記住,你一定要幫我啊,否則我就死定了,他們會把我給活活打死的!”說完之後張正華轉身就離開了。
望著大哥消失的背影,張亞東臉上再次露出了沉重的表情。的確,部隊是解決給了張亞東六七萬塊錢,但是張亞東一直沒敢用,因為那錢是他準備結婚用的,準備讓自己跟於曉麗長跑了五六年的愛情能開花結果,雖然現在不用結婚了,於曉麗跟別的男人,跟有錢人跑了,但是那錢張亞東是準用來修整自家的房子用的,但是現在……
張亞東跟張正華是親兄弟,兄弟之間感情頗深,可謂真正的情同手足;張亞東小時候身子瘦弱,常被欺負,每次都是大哥站出來幫自己,當然還被打的遍體鱗傷;張亞東家裏窮,根本供不起兄弟二人上高中,張亞東知道大哥的退學是為了自己,知道大哥走到今天的地步也多少是因為自己。
為了大哥,張亞東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先替大哥把賭債給還了,把眼前的麻煩給解決了,然後再想其他的事情。
張亞東明白了現實的殘忍,明白了金錢的重要性;張亞東把目光落在了《針灸寶典》之上,張亞東雖然再沒有錢幫母親跟繼父修整房子,不能讓母親跟繼父過點好日子,但是張亞東卻想把繼父那條已經殘疾了幾十年的腿給治好了,或許那樣比給繼父多少錢都還管用,因為在張亞東看來,人的一條腿可是多少錢都換不回來的。
接下來的兩三天張亞東沒有出門,沒有去找工作,隻是在等趙偉那幫家夥來拿錢,隻是一直在看書,看《針灸寶典》,隻是買了碩大的一塊豬肉回來練習手法,準度,力道,深度……畢竟針灸可不是兒戲,畢竟張亞東可不敢拿自己繼父的腿來做實驗。
三天後,張亞東出了趟門,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了後山,按照《針灸寶典》上所說的,張亞東不僅要幫繼父針灸,還得找到叫一種“普靈草”的中草藥外敷。
《針灸寶典》上麵對“普靈草”有詳細的介紹,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是一種比較普通,但是又未被世人公認的,沒有被發現有多大藥用價值的中草藥;張建國學過醫,也知道“普靈草”,於是中午的時候張亞東就回來了,當然還帶了一小筐“普通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