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樣的話,王還會是她們的王嗎?
祣安微微一愣,說,“我也不知道。”
黎安向前拉住祣安的手,對她微微笑了笑,說,“我相信王會做好自己的決定,她明白自己該做什麼或者是不該做什麼。”
祣安點點頭,正看見孤爻和一個藍衣的男子向她們走來,藍衣男子的黑發被束在腦後,袖角慵懶的隨風微微的擺動,深邃的冰藍色眼睛帶著寵溺的看著孤爻,像是滿天的星辰,一不小心就會落入他的眼睛裏。
他不用做什麼,隻要他願意,就可以征服他想要的女人,或者說,隻需要他用冰藍色的眼睛看著女人,就會魅惑任何人。
隻是可惜他愛的人,是孤爻。
孤爻麵色冰冷,藍衣男子溫柔的看著她,和她說話,試圖逗她開心,黎安對藍衣男子笑了笑,說:“王剛回來,肯定有些累了,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藍衣男子點點頭,又看向孤爻,說,“師妹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就叫我。”
黎安看著藍衣男子的背影,默默的歎口氣。
靜心寺的靜竹對孤爻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或許他是真心歡喜孤爻的,但孤爻恐怕是要辜負靜竹的一片真心了。
靜竹的身世黎安也有些了解,他是魔界的皇子,卻天生擁有強大的靈氣,隻是小小年紀的他經常會被靈氣所傷,魔帝愁了數日,便去了靜水寺,求伽雲仙佛救救靜竹,伽雲仙佛見一界之主在自己的麵前低聲下氣,便覺得若是不幫忙,理兒上也說不過去,於是收了靜竹為座下弟子,耗損千年靈氣將他的靈氣封印,又教會他控製靈氣的法子,靜竹這才不被靈氣所傷身,靜竹拜師後遇到了一言不發的孤爻,每次他不慎被傷,孤爻總會幫他療傷,慢慢的,他對孤爻上了心,而孤爻雖待人好,卻不懂世間的情感,自然也不懂靜竹對她的心思。
靜竹走回自己的屋裏,他無心練法術,靜靜的坐在一旁,手心展開,是一個小小的玉,玉上刻著一個名字,“孤爻”,他看著手心精致的玉,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第一次見到孤爻是在師父的屋裏,孤爻正在學習書法,她的頭發順著臉頰慢慢滑下來,墨色的眸子裏透露著清冷的寒意,纖細的手微微一動,一副字畫就出現在他的麵前,孤爻抬頭看著他,麵色冰冷的盯著莫名闖進來的不速之客,靜竹被她盯的有些發呆。
“她叫孤爻,你比她大,以後孤爻就是你的師妹了。”師父的聲音突然傳來,靜竹回頭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不遠處的孤爻,笑著對孤爻說,“孤爻師妹好,我叫靜竹。”
孤爻點點頭,又看向自己的字畫,靜竹看著孤爻,心裏莫名的有些跳動。
孤爻,好特別的名字。
但他沒有想過,孤爻這個名字永遠的留在了他的心裏,成了他一生唯一的咒語。
夜色漸近,孤爻譴了黎安和孤爻在別屋去休息,一個人呆在屋裏,安靜的屋子裏,孤爻靜靜的閉上眼睛,她的腦海裏記得一個女子曾用手取下了頭上的發簪,一股頭發突然滑落在臉頰上。
有風從窗口輕輕的吹來,吹亂了女子披散的長發,她的額頭處有一個很大的傷疤,臉頰也有一團紅紅的胎記,要是用頭發擋著就看起來沒有那麼恐怖,但是風一吹來,她的臉被完全暴露出來,就顯得格外猙獰。
回憶一點點的波濤洶湧而來,孤爻的腦海裏想起那一段疼痛的記憶。
三萬年前,寰宇後山。
七歲的孤爻突然從夢中驚醒,她看著窗外的火光,急急忙忙的從床榻上起身,跑向庭院。
庭院裏站滿了女人,都呆呆的望著庭院外的火光,王後看見孤爻來,先是一陣驚愕,然後嗬斥著讓她回房去,孤爻不聽,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庭院外麵燃起的熊熊火焰,火光掩蓋了半邊天,煙氣縈繞。
少頃,孤爻轉過頭看了看庭院裏的女人,又把視線轉移到王後身上,輕聲的問道:“母後,父皇輸了,對不對?”
王後沉重的點點頭,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低聲說道:“是的,我們輸了。”
語畢,庭院的女人突然變得不安起來。王後收拾好情緒,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環顧庭院的女人,繼續說道:“至於你們的兒女,我已經秘密讓人把他們帶到地道裏了,如果不出差錯的話,他們會離開這裏,開始新的生活。你們中有誰想要離開的,我會安排讓她去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