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紮金花,大海就說起跟我一起紮金花的時候出過一次詭異的牌,結果劉元聽了有些不以為然:你那叫什麼邪門,我跟魚蛋玩,三個K的豹子被他三個A給吃了,你說邪門不邪門?

大海聽了追問:就你經常說的那個魚蛋麼?這人現在在哪呢?

劉元撇了撇嘴:不知道,失蹤了。

我有些好奇,便追問下去,這才得知,原來劉元口中的這個魚蛋,也算是賭徒中的一朵奇葩了--這個叫魚蛋的,是當地人,家裏世代都是漁民。魚蛋八十年代末二十歲不到就開始做生意,到九八年的時候已經坐擁一家娛樂城,資產千萬,這魚蛋錢多了,閑的蛋疼。於是就開始賭,那個年代的地下賭場似乎也少,而且很多都是出千的,這魚蛋進進出出,沒兩年就把錢輸了個精光,外麵還欠了上百萬的債。後來魚蛋也意識到問題了,可能感覺靠在地下賭場把輸的錢都贏回來,不太可能了。魚蛋覺得欠債太多,日子過不下去了,於是孤注一擲,把娛樂城押了,東拚西湊外加高利貸,借了一百多萬,這就踏上了澳門,據說當時魚蛋已經做好準備,輸光了,直接跳樓,之所以沒有選擇跳海,是因為魚蛋擔心自己水性太好,跳裏麵下意識也淹不死。

魚蛋到澳門後,連酒店都沒定,直接就去了賭場。也該是魚蛋命不當絕,一百多萬很快打到接近二百萬,但是這些如果全用來還債的話,竟然還不夠。於是魚蛋繼續加大籌碼,正好趕上一個長連莊,魚蛋次次緊跟,連續中了十一個莊。到第十一次贏完了魚蛋手上的本金已經打到接近兩千五百萬,按正常人、賭徒甚至爛賭仔的邏輯,贏到這份上也該收手了。但魚蛋沒有,據說是“不知怎麼就感覺還能出莊”。於是這魚蛋瘋子一樣,雙手一推,把所有的錢,全部押到了莊上。

開牌,魚蛋中了,魚蛋樂瘋了,這一下算下來是贏了接近四千八百萬。這下,魚蛋才收手。

回大連後魚蛋還了債,受澳門餐飲行業的啟發,投了一千多萬開了好幾家澳門豆撈,對此我還有些依稀的印象,那都是裝修極其豪華的飯店,乍一看就知道消費很高的那種。

不過我記得那幾家撈店後來都倒閉了,而且開的時間都不長,於是我就追問這魚蛋現在哪去了,在幹嘛呢?

結果劉元雙手一攤:不知道,失蹤了,還欠我兩萬七呢!

我很關心這魚蛋是怎麼失蹤的,劉元就說,這人後來又去了好幾趟澳門,不但贏的錢沒了,反而倒輸進去上千萬,最後一次去澳門後,就再也沒人在大連見過他,如今這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聽了這事,我心想:操,贏了四千八百萬還接著賭,真他媽傻逼。不過我也立刻想起胖子贏了一百九十萬,大海最高贏過四百四十萬--忽然感覺好像每個人都在澳門贏過一筆大錢,為什麼偏偏我沒有呢?還是說因為我去的次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