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沒少贏吧?我問寧寧。
寧寧說:開始輸了二十多萬,然後他就讓我走,我就去看表演了,不知道他贏還是輸了。看完表演回房間,過了一會兒三哥就回來了,領著兩個女的,我跟他進房間,他說讓我在你房間裏睡。
在我房間睡……我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勉強可以接受。但是我不想跟她同床,於是問題出來了:我睡哪?我於是問寧寧,寧寧一撅嘴:你總不忍心讓我睡沙發吧?
我當然忍心,這會兒我身上的疲憊已經開始襲來,睡沙發我是堅決不能接受的。
我太累了,不想跟寧寧再理論,心想反正現在即使是邪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再說即使是真的邪惡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於是擰關了燈,就鑽進被窩。寧寧居然什麼也沒說。我腦袋一沾枕頭,困意立即襲來,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覺有人在摸我手,再摸胳膊,摸來摸去,我困得緊,推開了繼續睡。但沒過幾分鍾,被啜泣聲給吵醒了,轉頭一看,寧寧在邊上,一臉委屈地哭。
我歎了口氣,心想胖子也太過分了,好歹也算跟你過來的,你就搞到一起不行麼,給推我這邊來讓我怎麼辦!難不成真的上了她?上了也就上了,可是現在的情況是我不能上,我怕我累死。沒辦法,看來是睡不成了,我就問寧寧為什麼哭,寧寧一遍啜泣一邊說:你們都這麼討厭我麼?
這種言論讓我感到有些摸不著頭腦,寧寧好像是90後,要麼也是88或者89年的,她們成長的時代,社會道德和風氣已經完全被50,60後一代摧毀--但老一輩通常喜歡往90後身上推責任,認為是90後把社會風氣搞砸的,即使如此,90後也是自認清純的老一輩教育起來的。雖然我比她也大不了幾歲,但是我對這些新時代年輕人的想法有時感到難以理解,追問之下,寧寧說:開始三哥讓我跟他那屋睡,我不喜歡黑人身上的味,一股羊肉串味,我就不幹,三哥就生氣了,讓我上你這來。到你這來,你自己睡覺又不理我……
我覺得跟寧寧沒什麼可裝的,反正我也不是好人,就跟他解釋:不是我不理你,剛才我剛跟別的姑娘亂搞完,沒體力了。
寧寧聽了安靜了一秒,然後看著我,試探性地追問:小姐?
我點了點頭,沒想到寧寧哭得更凶:我連個小姐都不如麼……
在那個瞬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奇怪的命題:兩個女人遇到一個劫色的,劫色的把醜的那個女的放走了,留下漂亮的那個。問:誰受的傷害更大?
真是個要命的問題,聽說女人很容易理解這個命題,我至今沒能理解,聽寧寧這麼一哭訴,似乎多理解了一些。有時候你認為的尊重,對別人其實是一種打擊。
那麼我是尊重她呢,還是打擊她呢?說實話,我擔心我掛掉,即使不掛掉跟胖子似的弄著弄著昏了,也不像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句話我是絕不信奉的,因為死在牡丹花下的人,隻會成為牡丹花的肥料。
於是我拉著寧寧的手:改天吧。
唉,隻能睡沙發了,這叫什麼事!盡管小惡魔想讓我做惡,但是可能是因為宮闈野史看多了,對精盡人亡這種事情發自內心地恐懼,說白了就是對生命的敬畏壓製住了欲望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