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繼續在大堂開始蹲點,這次整整蹲了一下午時間,看得人多了,我忽然體會到那句“進門休問枯榮事,觀看容顏便得知”這話的深意了,隻看表情和神態,立刻就能分辨出來的究竟是贏了,輸了,隻來觀光,還是隻來公務的。進進出出的單身女人也不少,但是符合我條件的就少多了:30歲左右,漂亮,贏了錢,氣質好--主要是太年輕的根本不會找,而且也沒什麼錢。因為酒店進出人數很多,總能遇到幾個。故技重施暗記門牌號,一下午下來也記了三個門牌號。其實目測符合指標的不止這幾個,但是有幾次跟蹤失敗。怕保安懷疑我是要做什麼案--盡管我的確實在作案,但是肯定不是保安想象的那種案。

晚上又吃了頓自助餐,結果在餐廳看到阿梅,阿梅看到我,主動坐到我對麵,結果事情就這麼巧,這個關鍵時刻吳胖子竟然也出現在自助餐廳!吳胖子看我和一個女的吃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嘿嘿淫笑了一下,我覺得他去演色魔特別合適,那淫笑的表情能讓任何一個女性瞬間感到被劫色的風險。胖子一邊笑一邊找了個別的地方坐下了。阿梅注意到了吳胖子,看了我一眼,我解釋:這個是我同事。阿梅更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跟著解釋:總有口味重的客戶。

阿梅笑笑,說:晚上陪我,好麼?當時我佯裝擦嘴,腦子轉得飛快,心想:我日,這娘們不會看上我了吧?不過我兩天都找你我豈不是虧了,我捏了捏兜裏三個偷偷記下的房間號,笑了一下:親愛的,今天不行--言外之意她應該懂的。說話的語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肉麻,阿梅估計也不常聽這種語氣,那一刻,我看到她盯著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哭了。沒錯,你沒看錯,是哭了,這事情要多離譜有多離譜,我當時就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不遠處的胖子拿著筷子的手也僵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趕緊遞給她紙巾,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說了幾句對不起,然後就默默坐在那裏,不做聲了。最後仿佛自己在喃喃:真的不可以麼?

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如果再找別的女人一個是不一定同意,再個是還得麻煩,但是今天再跟她發生些什麼我覺得事情就會搞得有些難以控製了,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節外生枝實在風險太大。於是安慰了她幾句,主要是說今天真的有事下次有機會一定陪你之類的,阿梅沒做什麼表示,隻是看著我,然後抿了抿嘴。

剩下的一半飯也沒怎麼吃,就跟她告別了。看著她那不舍的眼神,自戀地感歎起來:看來帥真的是一種罪啊。

我剛走,胖子就跟了上來,一個勁問我怎麼回事,我就跟他說:這個女的在賭場輸光了,我借了她1000塊,結果她靠這1000塊把輸的錢給打回來了,然後我們就在她房間裏聊了一會賭博、人生、保健方麵的經驗,並深入交流了一下。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個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