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英一臉怒容坐在椅子上,範廷亮問道:“俊英,出什麼事了?”李俊英一嘴的火藥味,叫道:“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除掉寇德彰?!”範廷亮看了看李俊英明白了,肯定是寇德彰又把蘇芳菲毆打了,寇德彰這個老賊可真是粗野到了極點。
範廷亮坐到了李俊英的身邊,心平氣和地說:“俊英,除掉寇德彰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認真做,可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範廷亮話還沒說完,李俊英就一把揪住了範廷亮的衣領,歇斯底裏道:“你總是這番話,心痛的不是你!”
範廷亮輕輕掰開了李俊英的手,看著麵紅耳赤的李俊英說:“俊英,我理解你,我也是有媳婦兒的人,你的遭遇我感同身受,可是這件事不是意氣用事就能夠解決的,過早地暴露自己反而會害了芳菲。”李俊英眼裏噴著火,說:“那你說什麼時候才能最後攤牌除掉寇德彰!?”
範廷亮說:“大海戰慘敗之後寇德彰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三個月之內,三個月之內我肯定給你答複。”李俊英叫道:“三個月,那就是一百個日日夜夜,芳菲還要在那個畜生身邊待上一百個日日夜夜!”範廷亮攤開雙手,說:“這種事情瞬息萬變,三個月是最保守的估計,你沒看出來嗎,寇德彰現在已經眾叛親離了,再忍一忍,再忍一忍。”
李俊英吼道:“忍忍忍,我忍了幾年了,你就會說這種風涼話,因為待在那老畜生身邊的不是你的女人!”範廷亮心想,怎麼著,你還想讓我拿我媳婦兒把你媳婦兒換回來呀?心裏這麼想,嘴上卻說:“俊英,意氣用事要是管用的話,我現在就拎把刀去把寇德彰宰了。消消氣,冷靜一下,你要是實在壓抑,你就打我一頓吧。”說著範廷亮就擺出了一副舍身挨打的模樣,李俊英看了看範廷亮,一把將他推開,站起身來氣呼呼地走了。
寇德彰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手下官兵有很多人都卷鋪蓋跑了,其中官職最大卷走的金銀細軟價值最多的就是章老三。寇德彰對章老三是恨之入骨,撒下了天羅地網,最後在一家鄉間小客棧將章老三抓獲。
本來章老三是有機會逃跑的,但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就變成百年身了。這個看似粗野不堪的章老三其實還是個情種,他在雀州城的麗春院裏有一個相好的,這個相好的人稱小西施,是麗春院的花魁,有南島第一名妓的美譽。章老三帶著銀票找到了小西施,說是要和小西施一起浪跡天涯,找一處遠離世俗塵囂的地方,買上幾畝良田蓋上一座小院,當個土財主財主婆恩恩愛愛地過一生。
章老三說得很浪漫,小西施也不敢拂逆他,章老三現在是豁出去瘋狂了,你要是敢對他說,我是騙你的哄你玩呢,和你逢場作戲,你沒錢沒勢了還當什麼三爺呀,當三孫子去吧!章老三聽完這話,就是找根牙簽也要把你捅死。所以小西施為求自保就順著章老三的意思,跟著章老三一起私奔了。
剛開始章老三還是對小西施有所防備的,但是架不住小西施那一波接著一波的溫柔攻勢,三下五除二就讓章老三的心理防線繳械投降了。章老三激動得熱淚盈眶,對小西施說你真是天下第一賢妻,一輩子能遇到你這麼一個紅顏知己,我章老三值了!(值:有意義有價值)
章老三不再防備小西施了,兩個人逃到了本土大陸的一個小鄉村,已經逃出了寇德彰的勢力範圍。章老三以為安全了,忍不住在小客棧裏喝了點酒,章老三在酒桌上人送外號三杯倒,兩碗酒下肚就迷迷糊糊醉臥不起。小西施趁著章老三喝醉了,跑出去報官了,一隊捕快趕來,將酣睡之中的章老三套上鎖鏈拖走了。章老三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看見待在捕快身邊的小西施就明白了,可惜悔之晚矣,章老三大罵著戲子無義,婊-子無情。
捕快把章老三帶到了縣衙,知縣沒有審訊把章老三直接交給了上級的知府,知府又交給了巡撫,巡撫也不願接這燙手的山芋,派人把章老三、小西施還有章老三卷帶出來的銀票統統送給了寇德彰。寇德彰要親自審訊章老三,他搞不明白人心怎麼會這樣,不奢求你像關二爺一樣義薄雲天,起碼你也要有做人的義氣,一個頭磕在地上,幾十年的兄弟了,你就這麼對我,你良心上能說得過去嗎?
寇德彰帶著一腔怒火準備好好質問質問章老三,沒想到章老三剛見到寇德彰就跪在地上嚎啕不止,一邊罵自己糊塗一邊哀求寇德彰的原諒。寇德彰說:“別人這麼做我還不能這麼生氣,你章老三竟然這麼做,太讓我傷心了,這幾十年的兄弟算是白當了。”
章老三哭哭啼啼,說:“大哥,這事都怪我糊塗,要不是杜正良我也不至於幹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寇德彰愣了一下,“杜正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