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德彰一聽這裏麵有杜正良的事,就皺了皺眉頭,緩和了語氣,叫章老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慢慢講清楚,章老三抹了抹眼淚講了起來。章老三跟隨寇德彰參加了與義軍的大海戰,在戰鬥過程中章老三臨陣脫逃,帶著夜叉號戰艦撤出戰鬥,導致虞軍陣腳大亂。
回到海軍基地章老三一直惴惴不安,有一天範廷亮找到了章老三,和章老三喝酒說起了這件事,範廷亮說:“章大人,你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章老三怯生生地問道:“怎麼了?”
“還怎麼了,”範廷亮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樣子,說:“章大人你現在是寄人頭於項上。”章老三眨了眨小眼睛,說:“什麼意思,你說點白話。”範廷亮撇了一下嘴,說:“說白了就是你這顆腦袋隨時都要搬家。”章老三生硬地笑了一下,喝著酒掩飾心裏的慌張,說:“杜大人你太會開玩笑了,我活得好好的,腦袋搬什麼家?”
範廷亮說:“章大人,前幾日海戰當中你可帶著夜叉號臨陣脫逃?”章老三一時語塞,猶豫了一會兒,說:“當時敵人火力太猛了,我為了夜叉號戰艦上二百多兄弟的性命著想,就提前退出了戰鬥,這都是過去的事了。”
“章大人,你覺得這件事過去了,大帥可是耿耿於懷,”範廷亮加重了語氣,“海戰失利,禦史的彈劾奏折像雪片一樣飛到皇上的麵前,敗得這麼慘,總得有人負責吧,大帥不會親自負責,那就得找一個替罪羊吧?”
章老三說:“找替罪羊也不能找我啊,我和大帥是從小玩到大,穿一條褲子的交情,大帥不會動我的。”章老三嘴上這麼說,心裏卻一陣陣發虛,範廷亮說:“章大人,你太自信了,高二強怎麼樣,那和大帥的關係比你遠嗎,而且高二強給大帥立下了赫赫戰功,結果怎麼樣?”
章老三擺了擺手,說:“我和高二強不一樣,我老老實實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知足了,我又不和大帥叫板,我又威脅不到大帥,大帥動我幹什麼?”範廷亮放下了酒杯,說:“章大人,那你說這場海戰的失利應該由誰負責?由你負責最合適,一來你臨陣脫逃,二來你是海軍主將,三來你是大帥的結拜兄弟,殺了你大帥還能博得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那些彈劾大帥的禦史也就無話可說了。”
章老三正夾著一塊肉要吃,剛送到嘴邊肉就掉到了桌子上,一張嘴巴驚成了圓圈。範廷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反倒從容無語了。章老三急切地問道:“杜大人,那你說我該怎麼辦?”範廷亮詭秘地一笑,搖頭無語,章老三急得坐立不安,叫道:“杜大人,您說話別說一半啊,大帥要我的腦袋我該怎麼辦啊?”
範廷亮看著章老三,說:“章大人,您絕頂聰明一人物這點辦法沒有?”章老三呆呆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範廷亮一臉無奈的表情,說:“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和範廷亮喝完酒之後,章老三就收拾細軟卷鋪蓋跑了。
寇德彰聽完了章老三的講述之後火冒三丈,罵道:“杜正良這個狗雜種,我早就看出來他不是個好東西,果然是要壞我的大事啊,範權,範權,把範權叫來,捉拿杜正良下獄!”
範權和範廷亮是鐵杆的兄弟,範權得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報告給了範廷亮,範廷亮大驚失色,暗暗罵道:“章老三這個不中用的廢物,竟然被人抓回來了,媽了個巴子的,攤牌吧!”範廷亮找到曹世海、曹世洋,三人連夜乘船來到了南島,闖進南島留守部隊的軍營。
虞軍的南島留守部隊裏有一些是義軍、唐軍、海盜的降兵降將,範廷亮對這些降兵降將散布謠言,說寇德彰自從海戰失利之後暴躁不安,遷怒於這些降兵降將,指責這些降兵降將身在曹營心在漢,打仗不賣力。降兵降將們慌了手腳,沒有啊,我們和其他將士一樣啊,擊鼓前進,鳴金後退。
範廷亮說你們有疑問別和我說呀,找大帥去呀,反正我是降將,我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來就是通知你們一聲,至於怎麼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範廷亮要走,降兵降將們拉住了範廷亮,說杜大人,你不能丟下我們不管,我們都聽你的,你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範廷亮見人心可用,就說好,寇德彰不仁,怪不得我們不義,咱們反了吧!降兵降將們跟著範廷亮造反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破了雀州城。進了雀州城範廷亮就打開府庫,把寇德彰留下來的金銀財寶都分給了亂兵們。雀州城裏的一些地痞無賴無業遊民見狀,也紛紛加入了亂兵的隊伍,亂兵像滾雪球似的越滾越多,整個南島都被範廷亮攪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