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婷剛進門就張著嘴巴呆呆地看著範廷亮,“你怎麼了?”
範廷亮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鑽地道沾了一身泥巴,他笑了笑,說:“我剛才不小心在院子裏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能摔成這樣?我看你是在院子裏玩驢打滾了吧?”柳文婷抓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給範廷亮撣衣服,“你師父是叫隋子亮吧?”
柳文婷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範廷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是啊,怎麼了?”
柳文婷撇了一下嘴,“啊,是這麼個情況,你師父找你呢。”事實遠沒有柳文婷說的那麼輕描淡寫,隋子亮讓範廷亮去拿大黃,結果範廷亮一去不複返,隋子亮以為範廷亮偷懶耍滑回到萬象居了。晚上回了萬象居還不見範廷亮的蹤影,隋子亮以為範廷亮貪玩在外麵瞎轉悠。結果到了晚上宵禁還不見範廷亮回來,隋子亮和吳美嬌都急了,第二天天剛亮便去找侍衛報案。
紫禁城裏有人神秘消失,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侍衛們搜尋了半天也不見範廷亮,他們準備把這件事上報給領侍衛內大臣。柳文婷聽到了這件事心裏有點慌亂,畢竟這裏是紫禁城不是高武王府,不是她父王的地盤。
她對侍衛們說自己看見過範廷亮,可以幫著侍衛們找一找,侍衛們聽信了柳文婷的話,暫時沒有把這件事情上報。領侍衛內大臣是正一品的高官大員,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侍衛們也不願驚動他。
範廷亮見柳文婷說隋子亮找他,就意識到這件事情可能鬧得很大了,要不然憑著柳文婷的性格是不會把這當回事的。範廷亮說:“那我得趕緊回去了,”
範廷亮要走,柳文婷又攔住了他,“我和你一起走。”
柳文婷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範廷亮如果不答應她,她肯定又要胡鬧一通無法收場,範廷亮想了想,說:“不行啊。”
範廷亮話剛出口柳文婷就惱火起來,“怎麼就不行!”
“郡主您別生氣,聽我慢慢說,我不讓您去是為了您好,”範廷亮故作神秘狀,壓低了聲音對柳文婷說:“我師父他是個變態。”為了能夠唬住柳文婷,範廷亮隻好犧牲一下隋子亮的名譽了。
柳文婷看了看範廷亮,說:“他怎麼個變態法?”
範廷亮說:“我師父那個變態可邪乎了,見到女人,尤其是見到你這樣美得直想讓人犯罪的小美人,他就賊眼放光口角流涎,然後就在你身上到處亂摸到處亂舔。”範廷亮繪聲繪色的講述讓柳文婷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柳文婷說:“他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他削成人彘。”所謂人彘是呂後在漢高祖劉邦駕崩之後對情敵戚夫人采取的酷刑,四肢五官全部削去頭發剃淨了嘴裏灌上啞藥,然後扔到糞坑裏。這種酷刑的震撼程度就是,呂後的親子漢惠帝看了一眼變為人彘的戚夫人之後,驚嚇過度一病不起,最後龍馭上賓。
柳文婷要把大流氓死變態隋子亮削成人彘,範廷亮說:“郡主,他把您輕薄了,您就算把他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又能怎樣,您的損失已經不可挽回了,所以您最好還是別去見他。”
柳文婷像是有所察覺,叫道:“哎,你小子是不是編瞎話騙我呢?”
範廷亮信誓旦旦地說:“郡主,您出去問問去,我師父方圓百米之內,別說是一般年輕的宮女了,就是老嬤嬤也不敢靠近,我要是有半句假話,您先把我削成人彘。”
柳文婷說:“那你就這麼跑了再不回來怎麼辦?”
範廷亮把手放在了胸前,說:“郡主,我雖然平時和你嘻嘻哈哈的,但是我不是沒心沒肺,您對我怎麼樣我都記在心裏,如果我就這麼把您忘了,我還叫個人嗎?”
範廷亮說得動情,柳文婷咬了咬嘴唇,說:“好吧,你先回去,以後記得回來看我。”範廷亮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回到萬象居,隋子亮和吳美嬌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隋子亮叫道:“老弟啊,我讓你去拿二錢大黃,你跑哪去了,害得我們找了一天都沒找到你,你再不回來我們就要上報給領侍衛內大臣了。”
吳美嬌也在旁邊叫道:“我最恨你玩這種突然失蹤了,我說過多少次了”
範廷亮點頭哈腰賠著不是,“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們倆別生氣,昨天我去拿大黃,半路看見幾個小太監在樹下賭博,我一時高興就湊過去和他們一起玩,天黑了他們挪到屋子裏,我就跟著他們進了屋,沒想到這一玩就是一個通宵。”
當著隋子亮的麵吳美嬌也不想過多地責問範廷亮,這件事就這麼掩過去了。到了傍晚範廷亮找個借口又跑出了萬象居,然後花錢買通了一個小太監,讓小太監送信給隋子亮和吳美嬌,就說自己和太監們在外賭錢,今晚或許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