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慕容則哲握刀的手在顫抖。
這時候範廷亮是完全放開了,“隻要大汗甥舅之間能重歸於好,我就是死了也值了!”說著範廷亮閉上眼睛。
最後慕容則哲還是把刀放下了,說:“你退下去吧。”
範廷亮說的話大家都知道,但是就是沒人敢當著慕容則哲的麵說,慕容則哲心裏翻江倒海地鬧了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慕容則哲竟然夢到了逝去多年的母親,娘親舅大,拓跋璋怎麼說也是對自己有恩的,慕容則哲開始考慮與拓跋璋和談。
慕容則哲心裏的變化引起了班熙明和宇文俊的注意,兩個人焦慮不安,晚上在宇文俊的府邸密謀。班熙明說:“慕容則哲看樣子是要與拓跋璋和談了,我三番兩次勸他在虞軍配合下主動出擊,他都無動於衷,這麼下去形勢對我們倆是越來越不利了。”
宇文俊說:“班總兵有什麼好辦法?”
班熙明一臉的凶相,“要我說今夜咱就帶著隊伍殺進宮去,宰了慕容則哲,再把那幾個大柱國也宰了,然後從慕容則哲的子侄裏挑一個傀儡,我們倆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宇文俊搖了搖頭,說:“慕容則哲的王宮戒備森嚴,我們現在手裏的這點人馬根本殺不了他,我倒有一個好主意,可以使慕容則哲與拓跋璋不共戴天。”
班熙明眼睛一亮,問:“什麼好主意?”
宇文俊說:“拓跋野狐禪不是關在監獄裏嗎,我們派人殺了拓跋野狐禪,這樣有了殺子之仇拓跋璋和慕容則哲可就水火不容了。”
班熙明想了想,說:“殺拓跋野狐禪確實比殺慕容則哲容易,可是監獄也是重兵把守,這件事還要做得滴水不露,派誰去呀?”
宇文俊笑了,叫道:“把尉遲猞猁叫來!”
過了一會兒,班熙明感覺門口陰風陣陣,回身一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借著搖曳的燭光,班熙明見這個尉遲猞猁滿臉疤痕,身上散發著寒氣,陰森恐怖,像是從地獄裏鑽出來的,班熙明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宇文俊說:“為了光複我們宇文部,我這麼些年一直在搜尋敢死之士組成了一支死士營,從這個死士營裏我又挑了二十個最優秀的,把他們赤手空拳放進鐵籠裏,和猞猁關在一起,殺死猞猁的得生。二十個死士被猞猁咬死了十九個,隻有他殺死猞猁活了下來,我給他取個名字就叫尉遲猞猁。”
班熙明目瞪口呆地看著尉遲猞猁,半天才說出話,“厲害,厲害!”
宇文俊說:“尉遲猞猁出馬一定會幹的幹淨利落,即使失敗了他也會自殺的,絕不會供出我們。”
班熙明點頭,說:“老兄有這樣的死士,何愁大事不成啊。”
範廷亮公開了身份也就無所顧忌了,拓跋璋父子在東嶺城很照顧他們,現在拓跋野狐禪被捉了,出於道義出於感情,範廷亮他們都應該去看望一下拓跋野狐禪。晚上,範廷亮他們拿著酒菜來到了監獄。
拓跋野狐禪看見範廷亮不僅沒高興,反而滿臉鄙夷地扭過頭去,範廷亮說:“王子,我們來看你了。”
拓跋野狐禪冷笑一聲,說:“你是來看我的醜吧。”
侯楠急了,說:“王子,我們兄弟為了替你父汗說服慕容大汗,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了,你竟然這麼說我們。”
拓跋野狐禪懷疑地看了看侯楠,侯楠說:“明天慕容大汗就要修書一封派人去與拓跋大汗講和,用不了幾天王子你就自由了。”
拓跋野狐禪急性子錯怪了好人,誤會消除就好,拓跋野狐禪招呼範廷亮、陳忠、侯楠都坐下,“來來來,陪我喝幾杯,這麼長時間沒喝酒都要憋死我了。”
拓跋野狐禪與範廷亮三人正喝酒呢,監獄裏的蠟燭忽然閃了幾下,陳忠端著酒碗停下來,豎起耳朵聽了聽,“不好,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