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轉過一片樹林範廷亮三人不見了,虞軍官兵左右張望,發現海邊停著一艘漁船,領頭的把總走了過去。
漁船邊一個漁家少女正在收拾漁網,把總問道:“看沒看到三個人從這跑過?”
少女抬頭指了指遠處的樹林,說:“他們往那跑了。”
把總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少女,說:“船裏裝的什麼東西?”
少女怯生生地說:“剛打上來的魚。”
“剛打上來的魚?”把總皺著眉頭對身後的士兵們揮了一下手,“上去給我搜!”幾個士兵提著刀氣勢洶洶地上了漁船,剛鑽進船艙幾個士兵就踉蹌著退了出來嗚哇亂吐。
“怎麼了!”把總瞪著眼睛喝問。
一個士兵抬起頭說:“裏麵的腥臭味太濃了,惡心死人了。”
把總大怒,“當兵的連點腥臭味都聞不了,還要你們幹什麼,給我進去搜查!”
幾個士兵被把總罵了一頓硬著頭皮再次回到船艙裏,隻見船艙裏到處都是散發著腥臭的海魚,士兵們紛紛捂住了口鼻,拿著刀隨意捅刺幾下就出來了。
“報告大人,船艙裏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聽著士兵的報告把總皺了皺眉頭,揮手說道:“去樹林裏搜!”
漁家少女見官兵們走遠了,跑到船艙口低聲說道:“官兵都走了。”
密密麻麻的魚堆裏拱出了三個腦袋,範廷亮捂著胳膊叫喊起來,漁家少女一看範廷亮的胳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你胳膊受傷了!”
漁家少女把範廷亮三人帶到了家裏,這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漁村小茅屋,漁家少女取出紗布藥品為範廷亮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漁家少女蛾眉輕蹙,臉上沁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為範廷亮清洗傷口塗抹藥粉,觸及一下傷口仿佛她也會感到疼痛似的,苦著臉抿著嘴唇,露出一種很嬌弱很可愛的表情。
漁家少女低著頭為範廷亮包紮傷口,範廷亮在她溫柔的處理下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了,輕輕地看著漁家少女。漁家少女雖然長得不是傾國傾城的美豔,但是端莊秀麗的五官中透著一股自然的清新之美,看著她,範廷亮的心不知不覺地醉了。
“好了,包紮完了。”漁家少女抬起頭擦了擦汗。
範廷亮愣了一下回過神來,“哦,謝謝你。”
侯楠見範廷亮有些癡呆,覺得怪異,對漁家少女說:“我們一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給我們準備一些吃的,我們有錢。”
漁家少女為範廷亮他們蒸了幾個饅頭,端上來一碗魚、一碗蝦醬、一盤海帶。範廷亮他們東奔西跑早已饑腸轆轆了,此時看到香噴噴的食物什麼都顧不上了,張開一雙黑爪子胡吃海塞。
大口大口的食物咽進肚子裏壓住了饑餓,範廷亮緩過一口氣抬頭看見漁家少女正怪怪地看著自己,範廷亮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狼吞虎咽有些失態,急忙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地說:“你做的飯菜太好吃了。”
漁家少女笑了一下,說:“好吃你們就多吃一點。”
侯楠仰麵倒在椅子上,摸了摸滾圓的肚子說:“吃飽了,吃飽了,這是我這輩子吃到的最香的飯菜。”
漁家少女見三人吃飽了,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範廷亮、陳忠正思忖著如何回答,侯楠說:“我們都是被虞軍抓的壯丁,思念家鄉想回到本土大陸,所以我們三人就結伴逃了出來。”
侯楠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漁家少女信以為真,說:“那你們挺可憐的,官兵把海都封了,你們也回不了本土大陸了。”
本土大陸回不去了,範廷亮三人一時間沉默無語,過了一會兒範廷亮抬起頭,說:“我們回不了本土大陸無家可歸,你能不能收留我們暫時在你家住上一段時間?”
漁家少女有些為難,侯楠說:“我們不白吃白住,我們可以給你錢給你幹活兒,你就好人做到底幫一幫我們吧。”
漁家少女咬著嘴唇,說:“你們想住在這得我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