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任課老師,不得不提一下一直讓我耿耿於懷的兩個老師,我承認我度量小,但還是覺得是她過於沒素質。
那時我喜歡美術課,也喜歡畫畫,可惜我腦子不好使,總是忘記帶圖畫本,美術老師就很生氣,讓沒帶圖畫本的上黑板上去畫。我臉皮厚,自覺不算什麼,從來不長記性。有時有人和我一樣沒帶,於是一起上黑板上去畫,便不那麼難堪,有時隻有我一個人,便覺得很窘迫。後來有一天,老師讓做創意圖畫,讓我們從家裏帶來一些材料,上課時作畫,比如紐扣布料,到時候粘在畫紙上。我這回終於長了記性,不僅帶了本子,還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卷錫紙,自以為得意,因為全班都沒有帶這個的。上課時,老師讓作畫,我前桌見錫紙有趣,就找我要了一點。老師從前邊過來,到前桌那裏時,誇她:“某某還真是有心啊!你們看她奇思妙想,居然帶了錫紙!”
我的前桌是個挺實在的小姑娘,她很害羞的告訴老師,那錫紙是我給她的。我於是挺起胸來,有些害羞有些驕傲的抬頭看老師,期待著接下來的表揚。
但她什麼也沒說,掃了我一眼就扭頭走了。我頓時失落,當時尷尬的幾乎要找地縫鑽進去。當時隻覺得她那一眼讓我覺得尷尬,現在回想,卻有些耿耿於懷那到底是不是輕視不屑。那之後我再沒忘記帶圖畫本,也就不再需要到黑板上去畫,但美術課上總是抬不起頭來,每每看到她,總能記起那一眼。後來我小學畢業,我與她再無交集。
後來初中,思想品德書裏,有個小例子,講的是兩個人,姑且稱為小明小紅,這兩個人都表現很好,但是老師隻表揚了小紅,沒有表揚小明。思想品德老師告訴我們,小明不應該生老師的氣,老師沒有錯。
我想,那個時候的我,不可能不生老師的氣。畢竟小明小紅的故事和我的還是有區別。而且,一個半大孩子的自尊心,不容許一絲絲的無視。
另一個,是我們小學一至三年級的音樂老師。她同樣侵犯了我的自尊心,當然了,我也有錯。我的錯,依舊和上麵的毛病一樣,沒腦子,忘記帶書。
我記得,我們學校的音樂教室不在教學樓,而在一排平房裏。每次要上音樂課的時候,我們就拿著音樂書去音樂教室。我是喜歡上音樂課的,大約每次都高興的暈了頭,我總是第一個衝到音樂教室,然後才悲催的發現音樂書還放在教學樓的教室裏。音樂老師是個女青年,臉上長滿紅痘痘,可她年輕,身材高挑,所以我曾說她最美,即使她因為我沒帶書而把我趕到班主任那裏。
所以可見,我選美還是比較公正的,即使在她把我趕出教室這件事情上我有點委屈。
我委屈是因為,音樂教室與教學樓不太遠,趕在正式上課之前我能把書拿回來,可她不讓。我覺得年輕女老師都是很好說話的,可她不是。
當然,我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才耿耿於懷。她把我趕出教室,並要我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也是個年輕的女老師,但她很好,給了我有關於溫柔美麗女老師的所有印象,且讓我相信書中慈祥溫柔的老師是真實存在的。班主任並沒有罵我,那一節音樂課,我就在班主任身邊度過。中午放學,班主任就叫我去通知音樂老師,下課了。
因為我很喜歡班主任,她吩咐我我覺得很受用,於是馬不停蹄跑向音樂教室。那是個熱天,我跑的劉海都濕了,緊緊貼在腦門上。或許是這樣的造型太過讓人嫌棄?我進去和老師說:“班主任通知下課,學生排隊出教室。”音樂老師很不耐煩的斜視我一眼,真的是很不耐煩,甚至刻意讓我感受到她的不耐煩。她回我的原話我記不清,但大致意思是,我這麼野,整天和混小子有什麼區別。
她當著全班麵說完這句話後,叫我出去等著,不許進來。我忍住沒有哭,到外麵牆根處站著,劉海黏黏的,剛才跑的有些大喘氣,外邊的太陽又這麼毒,怎麼還是烤不幹我的眼淚呢?
那時不流行女漢子,每個女孩子的夢想都是成為淑女,說一個女孩子“野”、“像混小子”就是對其最大的侮辱。而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這樣說我,我又沒有現在刀槍不入的臉皮,實在難堪的很。後來落寞的好幾天,班裏朋友也都拿這些字眼來嘲笑我,讓我抬不起頭,並對音樂老師及音樂課產生極大抵觸心理,直接導致後來的逃課。當然,後麵會提到。
這兩位老師,我都不喜歡,後者尤其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