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雨不會因為是新年而稍有停歇,因為和丹丹的約定是丹丹違約了,東子穿著雨衣到市委大院,東子買了幾塊巧克力,這東西太貴了。東子在樓梯間等了很久,上去敲門也有幾次,不過都沒應答。以致於上下的人都拿很防備的眼神看東子了,的確是這樣,這麼大個小夥子,在這裏傻站著,大過年的,幹什麼呢?
從大河家回來東子就堅持在包子鋪睡覺了,以往也回家,現在多了個妹妹,兩個平米的洗手間,和農村不一樣,東子看得出來,小妹很喜歡這個新家。所以東子拿走自己最後的幾件衣服就沒有回過家睡覺了。
在小山家吃飯,小山父親是那種言語少到令人難堪的那種。小山說我爸就這樣,小山拿眼睛惡狠狠地瞪自己父親東子是看到的。從小山那裏出來東子說回家睡覺,小山看東子往大院外走,小山說東子你往哪走呢?
東子說我知道。
小山因為興奮陪東子一直到了包子鋪,兩人睡覺。早上敲門的很大聲響,打開門,原來是小妹來了。小妹說我還沒來過呢。
小妹是來叫東子回家的,因為東子父親說:過年了,吃飯一定要在家裏!
一九八九年,突然流行的電影是《少年犯》,然後大家突然知道這個社會需要關注一樣東西,那就是人性。以獲得的解釋是否就可以推翻以前一切不人性化的東西,幾乎是一夜之間,人們才知道,自己生活的比想象的還要卑微的多。
開學,組織看電影,丹丹掏錢多買兩張,然後下午東子小武就一起去看了。
小武說:夥食不錯啊,少年犯比學校吃的好。
東子瞪著小武,那眼神裏很是擔憂。
東子擔憂著很多事情,又不能對小武說破。
小武父親對東子說了,過了六月,部隊就下來提人,這一次,完全是針對內部軍屬的,小武父親不忘對東子說一定要保密。說給東子聽,小武父親是放心的。隻是小武父親不知道,東子從收到字條後,每一天都過得不踏實。
時間在推移著,時間讓人成長,也慢慢教會每個人很多情緒。
東子是不會讓小武單獨一個人了,早上忙完,下午小武多是看書或者會躺一會。小武也發覺東子對自己的苛刻比父母還要嚴厲了,但是小武信任東子,小武認為,東子隻是因為自己以往的衝動所以這樣。
有時候你還真不能忍受,當一個人哼著手裏啊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的時候的悠然自得,如果嗓音好倒也吧,偏偏是越是五音不全的人越愛唱這首歌。你的憤怒還沒有地方去發泄,因為滿大街擺出來的音響喇叭都會放出同一首哥,一九八九年,牢歌滿天飛,唱的人不覺為恥,擺出一副玩味的樣子。”
就連那個慶豐,也會這樣的哼著。東子說他一句,他說這首不好那我換一個。
東子就奇怪了,那個《大約到冬季》的脈脈深情去哪裏了?那些席慕容的體貼到哪裏去了呢?
小武倒是習慣得很,因為沒幾天做著事情,他就開始哼唱了,包括安彤在的時候。
安彤和小武的親密多是在小武服服帖帖的狀態下表現的,那麼一個敢說敢做的小武在安彤麵前像隻小綿羊。
東子卻是歡喜。天氣漸暖,太陽不停歇的出來打招呼。那張紙條因為口袋間的輾轉已經有些破損,但是東子一直留著。
東子提醒自己,這不過是一個惡作劇罷了,東子為自己的沒有聲張感覺有點僥幸。
大偉到包子鋪來買過幾次包子,和丹丹打招呼,說說笑笑的,東子對大偉沒有惡意,不像小武。
大偉說東子真行,我服你了,你這人就是到美國一樣活的好好的。
美國太遠,是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但是這句話大偉沒有惡意。東子對大偉笑笑算是回答。
如同所有熟悉的情節,東子知道丹丹也變了。
以往東子拉丹丹的手,兩人都沒什麼,很和諧的那種,現在不行了。過年東子沒有怪丹丹,當然也沒說在丹丹樓下等了幾個鍾頭家裏沒人的事情,那幾塊巧克力後來在東子烤火的時候慢慢化掉了。為此,東子很懊惱,東子責怪自己沒有妥善的存放好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