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起床去上學,大河在東子床上睡著,大河沉沉的睡了一天,到晚上東子下自習還不能醒。東子給大河準備了蛋糕還有餃子,這些東西是丹丹買的,東子要給錢丹丹,丹丹不要。丹丹說:東子,你可不要聽大河的,你的任務是好好讀書。東子看著丹丹,丹丹是很有主見的女孩,傳統的那種,她似乎一直有著一個很遠的規劃,而她正在為這個規劃的實現努力著。
嵐對基地宿舍之行很滿意,對東子就愈發的親近。閑著的時候,嵐像是在自言自語說很多見聞,東子知道這是說給自己聽的。就是在嵐零碎的這些講述裏,東子知道嵐的父母也是教師,不過現在沒有代課了,都在校辦工廠裏麵,嵐的父親還是廠長。
你看我的作業本。嵐說著就把自己的作業本地過去給東子看。印刷的很好,比學校發給東子的作業本好很多,紙張的質量也不錯;不像東子現在的作業本寫字的時候稍不注意寫錯,橡皮就會擦破紙張。東子說這個好,你多帶些來我們大家買。
大河在基地宿舍呆了一個星期,扒火車遠非大河描述的那麼刺激和輕鬆。這一個星期,大河幾乎都在睡覺,看看完全複原,大河臉上的擦傷也好了,大河就說該回家了。因為大河在,大院的孩子們放棄了一個本該回家的禮拜天,東子小心的花著手裏的錢,大河在的一個星期,宿舍的蘋果一直沒有斷過,大河也是愛吃蘋果的,睡醒了就吃兩個,然後又睡。在大河要走的前一天,嵐又光顧了基地宿舍,這次來,嵐帶了很多作業本。
大家一致評價這些作業本很好,美觀耐用。關鍵是價錢比商店都便宜很多。翻看著這些作業本,一個想法就在東子腦中形成了。大院的孩子有一個很好的習性,不向大人要錢的,學校的同學也許無法想象當基地宿舍有過一次狂歡後,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日子是難熬,就在上個月,因為芳芳的生日聚餐,花費多多,結果是電爐子上煮了近半個月的稀飯,不過也沒誰抱怨,因為錢總是不夠用的。
給付完嵐的作業本的錢,東子就捉襟見肘了。小東說;要不再向丹丹借點,不然下個禮拜怎麼過。東子搖頭。
丹丹基本上是屬於市委大院那個陣營的了,雖然經常來宿舍玩,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丹丹求助,東子是絕對的不願意了。嵐在宿舍裏,大河的眼睛就一直圍著嵐轉悠。偶爾的,大河的眼神又會變得很空洞,經曆了一次南方之行,大河多少還是願意自己和東子們一起享受校園生活的快樂。隻是,這句話,大河是不會說出口的。
建國邀請嵐晚上一起晚餐:肥肉燉蘿卜呢,還有粉條。建國親自把幹淨的蘋果又洗了一遍才遞給嵐,小東很不滿意的瞪了建國一眼。大河要拿錢出來去買菜,東子拒絕了。東子說:拿回家吧!叔叔阿姨等著你呢。
大河說以後有時間我還來玩,東子說熱烈歡迎。大家把兩個書桌拚起來,兩個鋼筋鍋的菜煮的熱氣騰騰,嵐也吃得很香,不住的給自己夾菜。正吃得熱鬧,丹丹拎著大包來了,進門包一摔,丹丹說:這個月我就住這裏了。正要盛飯的芳芳放下碗筷幫丹丹拿包去她房間,丹丹不說話了,癟著嘴跟芳芳後麵走。大河喊著說:丹丹你吃飯沒,過來一起吃啊。
東子大河吃完,就要筱萍去問問,筱萍說:不用問的,我早幾天就知道了,沒想到丹丹還真來住了。東子問原因:筱萍說:不能說。小山說你就說啊。筱萍白了他一眼:丹丹說了不能說。
嘿嘿!大河咧嘴笑了:丹丹知道我要走了,難過呢!我得去看看。小軍幫小東收拾好桌子叫大河:別去了,女孩子就這樣了,打牌不?男孩子很快就圍起來打撲克,建國給嵐倒了一杯水,小武就叫了:建國你獻殷勤我不反對,別用我的杯子啊!嵐接過水杯也去芳芳的房間了。
打著撲克,大河說:下次來我帶個照相機來,大家合個影。小東說;這個提議好,買照相機要很多錢吧?
這你別操心。大河的神情儼然大佬的派頭。大河的西服並不合身,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穿著西裝倒是給人別扭的感覺,大河自己卻是感覺良好。大河說:明天回家得給父親買好酒回去,不知道家裏的煤礦開起來沒,還得給家裏裝個電話。小武說:你就慢慢排,你那錢夠不夠,裝個電話都要兩千多。
那貴。大河皺眉頭,廣州那邊隻要幾百塊就可以裝;哎,小地方啊。大河歎氣的樣子惹大家發笑,去了廣州回來自己好像都成大城市人了。
這樣打了兩圈,嵐要回去了,建國說送,嵐不讓,說:路燈亮著呢!幾分鍾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