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興見到劉禪過來,掉轉馬頭施禮道:“世子你怎麼來了,營寨怎麼樣了?”
劉禪笑了笑道:“營寨內部各個區域已經規劃好,餘下的事情就交給各級軍官和士卒們去做好了。對了,敵軍的情況如何?”
關興搖搖頭道:“敵軍的出現已經有些時候,卻一直不見任何行動,恐怕對方的主將也在猶豫要不要與我軍交戰吧?”
劉禪點點頭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必去招惹他們。雖然咱們一路上是走走停停,士兵們並未有勞苦之色,但是如今我們還在修建營寨,根本沒有必要跟敵軍開戰的。”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敵軍之中走出一員身著黑甲的大將,高聲喊道:“本將乃是魏王駕下副將呂建,敢問對麵敵軍何人是主將,請出來答話。”
關興與劉禪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兩人一起出列。劉禪隨即高聲回答:“本世子劉禪,如今正是領軍之人。閣下剛才突襲我軍不成,如今還有何話說?”
呂建一看劉禪,是個身著灰衣,一臉書生氣的瘦瘦小孩,心裏不禁暗笑,自己剛才是不是把眼前的這支軍隊,看得太高了些了呢?
呂建當即拱手嗤笑道:“你原來就是竊取劉璋益州的賊人劉備之子劉禪,日前你又從曹仁都督手裏拿走了樊城,今日總算是見到真人了。”
劉禪雖然對劉備比較不待見,但是那畢竟還是他的父親。呂建這樣損害劉備的名譽,還不就是損害他劉禪的名譽嗎?何況這家夥居然罵劉備是竊賊,那麼自己豈不是成了賊子?
劉禪當即大怒道:“你這無知之輩,當真是見識短淺,還敢出來丟人現眼!如今我大漢皇帝雖然是被曹賊軟禁在許昌,但是他依然還是天下共主,天下還是皇帝的天下,什麼時候益州就成了劉璋一個人的了?”
呂建頓時被劉禪說得一愣。其實獻帝的江山雖然是名存實亡了,但是各國諸侯要稱王,名義上不還得向他上書通稟一聲嗎?所以說,大漢現在的名分還是在的,呂建當然立刻意識到劉禪反駁的鏗鏘有力。
劉禪接著道:“何況劉璋本非賢人,主政益州多年毫無建樹,根本毫無想要中興我劉家天下之心。我父親劉使君乃是仁義之人,更有昔年霍光之賢能,其取下益州以圖興兵討伐曹賊,將來定要將皇帝迎回洛陽再續正統,這又有何過錯?!你無知雖然不是罪過,但是如同瘋狗一般放出來胡亂咬人的話,那便是天大的罪過了!”
其實隻要是稍微有些腦子的人,當然都知道,劉禪現在所說的一番話都是空話套話,而且還非常之虛偽。現在僅存的幾個諸侯之中,哪個不是在夢想著將來自己建立新朝呢?什麼狗屁迎立皇帝會洛陽,見鬼去吧!
但是偏偏劉禪又說得有理有據,字字鏗鏘的,真是難為他臉不紅心不跳,而且還順帶把呂建給罵了一頓,頓時就把呂建氣得臉色發青。
呂建這時候終於明白傳言無誤,人言劉備之子劉禪牙尖嘴利,最喜歡與荊益兩州的文士交往辯論,如今一見當真是如此。
呂建知道自己口才是比不過劉禪的,也不想再自找晦氣,當即說道:“劉禪果然是牙尖嘴利之輩!不過,兩軍陣前徒逞口舌之利是沒用的,咱們還是日後戰場上見真章吧!”
呂建說著,立刻掉轉馬頭,帶著軍隊迅速撤離了。
劉禪現在心裏也憋著氣,心中暗道著,自己日後必定要殺了此人,方能夠泄憤。
然後,劉禪黑著臉對關興道:“二哥,你繼續帶著軍隊在這裏防務。等到營寨完畢之後,我會派人來通知你。我先走了。”
然後,也不待關興說話,就自己撥馬往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