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幾分留戀的望了一眼臉頰由於酒精的作用而通紅的她正微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輕微的抖動著。思齊輕聲歎了一口氣,他將她交到了她們的手邊。
“你們到時候在她清醒的時候幫我告訴她一聲,女孩子喝太多酒不好。”思齊說,仿佛是叮囑也是關切,許曼雙和蘇妙對視了一眼,甚至連她們都能夠感受到他們彼此之間明明誰都還沒有放手,明明還相互眷戀著。
“可是,隻有你能勸住她,萱琦是完全不由我們掌控的。”許曼雙對他說。
然而當思齊鬆手的時候,唐萱琦卻不安的動了動,睜開了眼,“你們幹嘛!我還要…去找思齊問清楚!”她掙脫著她們,思齊連忙抓住了她。
“我就在這裏。”他說,她轉頭看著他清秀的眉眼,濃烈的酒味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她在酒精作用之下,白皙的容色徒添了幾抹紅暈,看起來比平時更顯柔情綽態,美豔不可方物。 但那迷離的雙眼中卻頗有幾分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得不深深陷進去。
“思小齊,我喜歡你。”醉了的她一直吐詞不清,然而這句話卻說得十分連貫。
思齊聽她吐著酒氣第一次對他這樣柔情的說出這幾個字,他驟然愣住。她,原來真的喜歡上他了嗎?並不是為了感謝他的陪伴或者欺負他的憨厚。他是不是並不該懷疑她對他的感情。
為什麼覺得有了她的這句話,他便忽然發現什麼第一次之類的都並不重要。仿佛有了這句話,讓他再為她赴湯蹈火都可以。原來,這麼久以來,他隻是一直都在等她的這句話。
他終於明白,這些天是由於不確定自己這種不前不後的位置,因為對自己失了信心才會和她爭吵。
許曼雙和蘇妙相視一笑,看來,有時候酒醉也有好處,它可以讓人說出一直藏在心底裏的話,可以說出清醒的時候不敢也不好如此直白的話語。
“可是…”許曼雙借著這個間隙拿出手機看時間,那顆有些焦急的心讓她終於不得不表現在了臉上。
“怎麼了?曼雙?”蘇妙奇怪的問。許曼雙轉頭看了看唐萱琦,將焦急盡量壓了下去。
她微笑著搖頭,“沒什麼事。”自己總不能扔下萱琦不管,梅子伊凡此刻一般都在外麵兼職,她的生活除了上課,就是兼職,等會兒蘇妙一個人肯定是抬不動萱琦的。不過,澤他應該會很失望吧。也不知道他比賽的結果如何,等下回到寢室,還能不能夠見到比賽,就是最後十分鍾也好呀!許曼雙暗自想著,咬著唇,心有些躁動。
“不過!思小齊!我後悔了,我…怎麼可以喜歡你這麼個傻瓜。”唐萱琦推開了他,腳步晃動著,他用雙手護著她,擔心她摔倒。
“我喜歡你!你信不信!”她大聲的說,引得路過的學生們紛紛側目。
“思齊!你!給我過來!你說…信還不信?”唐萱琦絲毫不減音量。
“信還不信!”她望著他,聲音越來越大,朦朧的眼神裏居然生出幾分固執以及執著來,仿佛非得聽他親口承認不可。
思齊略帶無奈的笑著點頭,“我信,我信。”他連連輕聲說著。雖然聽她這麼說他實在很開心,不過,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他還是不習慣如此引人矚目。
顧明澤撇下所有想找他慶祝的人一個人回了租住的房屋,感冒越來越嚴重,頭如灌了鐵般千斤重,他用手碰了碰滾燙的額頭,看來自己是發燒了。再加上心裏揮散不去的沉悶,他終於有些堅持不住,吃了幾片感冒藥後就躺在了床上。
卻感覺脖子處有塊東西冰涼,他拿了出來,這塊剔透的吊墜上隱隱透著“曼”字,這還是她送給他的。不知道,今天她究竟幹什麼去了。自己還特地去比賽前,傻嗬嗬的戴上了這個,以為這樣就像是她在旁邊。他冷笑著,自己這種舉動實在是太過幼稚,以至於讓他連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他將吊墜摘了下來,放在了床頭。閉上眼,周遭一片黑暗,變得很安靜,安靜得連鍾擺的滴答聲都已經消失。終於,能夠得到片刻寧靜,今天在球場上那曾給予他無限動力的歡呼聲加油聲為何今天會讓他覺得太過喧鬧,那衝破鼓膜的叫喊聲震動得他的大腦更加沉重。
他朦朧中感覺到竟然有一隻溫柔的手撫過他的臉龐,難道是曼雙過來了麼?那又怎麼可能,還是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今天來了現場卻沒告訴他?他很想要睜眼看看,眼皮卻沉重無比,就像上了鎖的門,怎樣也打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