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聽說你和陸瞳在一起了,我一晚上沒有睡著。”
看著一張張紙條,看著她清晰的筆跡,他仿佛跟著她又將那些過往重新走了一遍,但不同的是,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她曾經有過的那些快樂憂傷。
原來她總是在口是心非,原來她默默喜歡了他這麼久,他不得不動容,他現在這一刻隻想馬上不顧一切的找到她。但是他打她的電話卻已經是陌生人的聲音,他登上聊天軟件問她在哪座城市,哪所學校,她卻一直沒有回複,他忍不住告訴她他很想她,但她還是沒有任何回應。那些日子,填滿他的是那些藏在紙船裏的白色紙條。
直到那天在電話裏範越霖忽然跟他提起許曼雙,他說他在學校見到了她,她變了許多,開始很會打扮自己,範越霖連連誇讚著她的改變,他終於又有了她的消息。
他向範越霖打聽她具體在哪所學校。得知她所在的城市離他很近,坐火車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便可,不得不承認他當時想要馬上買票過去找她,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思想上的矛盾,這些日子,已經想得很清楚,關於陸瞳他剩下的隻有歉疚。
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去找許曼雙時,臨走前他又帶上了那個她送他的盒子。他甚至抱著一種幼稚的想法,如果她拒絕他,或者又開始不承認她對他的喜歡,那麼便可以當麵拿出這紙船和她對質。
那天,他終於站在了她的宿舍樓門前的那棵樹下,雖然他甚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忽然出現,但他還是站在那裏,緊緊看著宿舍樓及宿舍樓的周圍,因為他擔心如果鬆懈下來,或許她就會那樣不知不覺的走過去。
“她是學生會的,應該最後走,哥們你再等等。”範越霖在迎新晚會結束後對顧明澤說。
不知道等了她多久,一輪月已經出現在天邊,他見到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從自行車上下來,她看起來清爽可人,披肩長發織成了美麗的發辮,顧明澤很想立刻走上前去,對她說“嗨,許曼雙我其實一直在找你。”但他卻見到她身旁的一位高挑男生,有著好看的眉眼,許曼雙對著他笑得很甜美。
許曼雙與那男生道別後轉身發現了他,她的臉頰上滿是驚訝之色,她緩緩走到他麵前,他能夠清晰的見到她秀麗甜美的眉眼,再沒有那大而厚的眼鏡遮住她靈動的雙眼,“你為什麼會來”她的話語卻如這個夜一般清冷。他隻覺心中仿佛由上至下被潑了一桶涼水,有著徹骨的寒冷。
“許曼雙,你變了很多,會打扮了。”他勉強的向她微笑,她卻不再看他,“顧明澤,我要回寢室了。”她說完便轉過身離開,任憑他呼喊,她的步伐始終沒有猶豫。
他在樹下等了她很久,他想她會下來找他的,她會改變自己的主意,但天已漸漸黑了起來,夜漸濃,卻依舊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顧明澤第一次開始對自己沒有了信心,看了一眼宿舍樓,想著,今天她是一定不會來了。她比他想象中還要對他疏遠,但他能夠理解,畢竟當初是自己的錯。
風刮著樹葉簌簌作響,他看向那棟宿舍樓,卻終於不再等下去,而是轉身離開,許曼雙,我會有辦法讓你見我的,他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