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方法便隻能依靠範越霖了,他讓範越霖約她出來吃飯,在餐館等著她的時候心中是有些緊張不安的,他擔心她見到他會毫不猶豫的走開。
而事實也很符合顧明澤的料想,她甚至默認了那天送她回宿舍的男生是她的男友,那一刻,他攔住她的去路,她卻望著他沉默著,他已經開始心慌,沉默讓他的傷痛開始發酵,她卻不再理他。如果她不承認她對他的喜歡,或許還能夠拿上那盒紙船讓她承認,但是,她有了男友,那麼他便徹底的沒了機會。
兩天後,許曼雙見到等在女生宿舍樓下的範越霖。
“範越霖,你還敢過來,我也不想見到你了。”“許曼雙,我真是進退兩難,我說你們倆也就不要再為難我了好嗎,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你倆的炮火炸傷的總是我。”範越霖無奈的說。“這個是澤讓我還給你的。”他遞給許曼雙一個已經有些舊了的盒子,許曼雙隻覺看著十分眼熟,這已舊了的盒子裏隱隱透著精致。
“澤他回學校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他再來找你了,你們就暫時放過我吧,不過,那天送你回宿舍的那個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範越霖忽而一改神色湊了上來。
“怎麼可能!”許曼雙撇嘴,就像她怎麼可能摘得到月亮,她可是從來沒有抱有過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抱著盒子轉過身向宿舍樓走去。
“喂,許曼雙,把話說清楚,你還認不認我這個朋友了!”範越霖在她身後大聲說著,許曼雙卻笑著無奈的搖頭,想著或許他和蘇妙還真配,都是這樣歡脫,她又讓自己快些打消這個想法,如果她這樣想就太對不起舒茜了。
她回到宿舍,宿舍裏卻剛好沒有人,她將這盒子打開,裏麵是許多淡藍色紙張折成的小船,這其中透著折紙人的用心,每一個小船都折得十分認真仔細。這是高考後她送他的禮物,她清楚的記得,那天,他的神色一直很凝重,他送她回家,但那卻是最後一次。他對她說再見,卻其實是再也不見。許曼雙輕輕拿出小船裏的紙條打開。
“你知道嗎,那天在車窗上我並沒有在畫畫,而是在寫你的名字。”
“那天你說你喜歡的是陸瞳,我很難過,卻沒法告訴你。”
“你一直對我說陸瞳拒絕了你,你很痛苦,但聽你這樣說的我又何嚐不是。”
許曼雙沒有再繼續打開紙條,淚水不禁滴落在手中紙條那行黑色字跡上,當初的她真傻,那樣仔細的疊著紙船,將無法對他當麵說出口的話寫成這紙條放進船裏,他都看到了嗎?或許,他從來沒有見到這些紙條。
他將這盒子又托人還給了她,範越霖說他已經離開了這座城市,不會再來找她,許曼雙將紙條放入小船裏,關上了盒子,忽然很想把這些她曾視若珍寶的紙條連同這盒子一起扔掉。
這盒子仿佛一直都在譏笑她當初有多傻,她忽而拿起這盒子扔進了宿舍外麵的垃圾桶,終於不再壓製著眼淚,任由自己的心通過淚水得到宣泄。每一次哭似乎都是為了他。
顧明澤坐在火車上,隻覺心中滿是失落,他看著火車外往來送行的人們,沒有想到此行得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她已經有男朋友了,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那時候聽說你和陸瞳在一起了,我一晚上沒有睡著。”她的紙條曾這樣寫著,顧明澤隻能苦笑,或許這都是對他的懲罰,讓他感受許曼雙曾遭受的一切,讓他也和當時的許曼雙一樣那麼痛。或許,自己應該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