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涼,戰事愈忙,瑟瑟的寒冷愈發地刺骨,像是朝堂之上的肅穆,像是戰場上的冰霜,更像是她一寸一寸跌入冰穀的心情。
他許久沒有來了,她一次又一次地為他開脫,是朝野太忙,無處空閑。可是,知道親眼看見,那相熟的一幕幕,才覺得刺骨銘心的痛楚。一樣冰天雪舞的季節,一樣冰花盛開的美景,一樣儒雅的他,卻不是一樣的她了。記憶裏隻為她一人獨響的《鳳求凰》,原來也可以為她人而奏;記憶裏專屬的溫暖懷抱,也可以為她人敞開大門。那麼,她,又算什麼?說好的天長地久呢?不要了嗎?阿旻,你放棄了嗎?你不要曦兒了嗎,阿旻……
又是一夜黃昏,晚霞的色彩帶著無力的蒼白,從天的盡頭一寸寸地落下,泯滅去最後的光彩。她站在院子裏,看著遠方的明火逐步隱退,轉身。身後卻來了久違的“客人”。
“曦兒……”嗓音帶著淡淡的沙啞,比記憶中的蒼老不少。
她驚喜的轉身,卻在他的眼中讀懂了決絕,“阿旻……你決定了?……”
幽黑的眼眸裏帶著濃烈的歉意,和無盡的暗沉:“曦兒,你走吧……”
“阿旻!”她不敢置信,又仿佛在意料之中,“你!不,我不走!”
“曦兒!算我對不起你好了,你走吧,我給不了你約定的一切,你走吧……”他望著夕陽落下的方向,眸光閃爍。
“不!你想都別想!”
“你現在留在這兒除了給我添麻煩還能做點什麼!?”他忽然憤怒地大吼。
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瑤曦兒!你是瑤國的公主,瑤國因我而滅,你真的能毫無顧慮地呆在我身邊?”他望著天邊蒼穹,手攥地發白,“好,就算我相信你別無二心,那些朝臣會信嗎?他們拿這事威脅我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想你這麼聰明也一定清楚現在的情勢。你走吧!這樣對我們誰都好!”
“是嗎?那我當初不想接近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拉近我;現在我離不開你了,又要狠心將我推開!阿旻,你以為一切都可以像你想象中的一樣發展嗎!不可能!”她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
“由不得你!”
天元234年除夕夜,貶瑤國餘孽當今皇後為庶民,逐出皇城,不得回歸!
冰涼的寢宮裏一道人影站在窗邊,孤獨冷淡。
“辦好了麼?”
“陛下,一切按計劃進行,皇後娘娘已經成功送出皇城,幾波世家的殺手也別皇家暗衛成功阻截了。”
“恩,保護好她,不許有半點意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