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在送來這批東西的同時，紀芷若還送來了一批下人。
沒錯兒，不是幾個，而是一批。
“公子身子弱，又難免動筆墨，是以兒媳才又采買了些文墨丫鬟入府。”紀芷若解釋道。
謝書恒明白，所謂的文墨丫鬟，就是指幫謝博衍寫話本子的丫鬟，以往這個活兒，都是常平做。
可現在謝博衍成親了，常平這樣的小廝，再進內院就不方便了，所以就得用丫鬟了。
對如此周到細心的安排，謝書恒表示很滿意。
直到那齊齊整整的三十多個丫鬟，站了滿院子，謝書恒才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這也太多了。”
紀芷若就當沒聽見，轉頭介紹起這些丫鬟們的特點來：“年紀從二十到十二，俱是家世清白潔身自好，甘願賣死契的。”
“其中還不少是罪臣家眷，想是有公爹相熟的，也未可知。”
“人品性子，提前已打聽過了，詩書文墨，也考校了。”
說實話，這種要求是相當高的了。
畢竟，這個時代，認字率本就不高，女子識字的，更是十分稀少。
識字的女孩兒，至少得是個小家碧玉。
這樣的家境，又怎麼舍得終生賣身為奴呢？
紀芷若當初隻想趁著機會，弄幾個罪臣家眷。
沒想到，《無言》一出，謝博衍的名氣簡直無法形容，一聽說是謝家要買文墨丫鬟，個個都瘋了。
用於媽媽的話講，別說是小丫頭們了，那牙婆子都捶胸頓足的，恨不得自己來。
竟然還有清白人家自賣自身的！
於媽媽挑花了眼，隻得帶上程媽媽，這才決定了下來。
隻不過，依舊超過了當初需要的數目。
紀芷若一錘定音：“全買下來。”
今後謝博衍入了仕途，這些人都是有用的。
那邊，謝書恒已經傻了。
既然人夠多，那自然是千挑萬選了。
程媽媽一出手，挑出來的丫鬟個個姿容出眾，外加可人疼。
不知不覺中，被謝書恒伸手點出來的，已有好幾個了。
他如夢初醒般地說：“哎呀，這太多了，得去掉幾個……”臉上已顯出了不舍。
紀芷若小聲說：“公爹，公子那邊，一等丫鬟是十二個，二等丫鬟是……”
言外之意，如果謝書恒挑少了，謝博衍也得適當地裁人，不然，會被人認為不孝。
“他是身子不好的，沒辦法，兒媳無需多想，現在兒媳就夠操勞的了。”謝書恒很認真地對紀芷若說，但表情明顯放鬆了。
紀芷若也鬆了口氣。
謝書恒選了十個丫鬟，有八個是十六歲以上的。
他挑剩下的丫鬟中，沒一個超過十五歲的。
這個年紀，調教兩年，正好能用，不然的話，太大了，就拿不出手了。
“程媽媽厲害。”回了內宅後，紀芷若由衷地讚歎。
那些年紀的大丫鬟，都是特地為謝書恒預備的，難得的是，謝書恒能一眼看上。
程媽媽謙遜：“當不得太太誇。”臉上也帶了笑。
於媽媽卻有些擔心：“老爺年輕，這些丫鬟又可心，萬一開了枝葉，太太可得多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