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聽聞,頓時在心底暗瞪雙眼。
紀楚含?
他可是終於來了!
可是他怎麼現在才來啊?大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他出現的實在是不夠及時!
江詞緩緩地轉過臉,望了對方足足有四五秒的模樣,愣是一言不發。
紀楚含也得微驚。視線飄忽,一會兒轉到江詞臉上,一會兒又看向地上已經一命嗚呼的紅瑤。
自他來了這蒙古,對於這冥教之士可以說是有一段時間不再關注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如今竟會在這裏,再遇這個人。
再看這室內的場景,紀楚含神色微黯,看來,自己是來晚了。
所幸一切都還好。
卻不知,他一旁的江詞見他半日沒說話,甚至是連一點安慰之言都沒有,這下是徹底忍不了了,恍恍惚惚地站起身後,頭也不回地爬上了床,緊接著便是全身蜷縮在被窩之中,緊閉雙眼。
她真的是快被累死了!雖然這一個早上,自己似乎其實並未做什麼消耗體力的事。
而另外,全身酸痛不說,那肩頭的傷卻總是不間斷的傳來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痛,折磨得她身心俱疲。
紀楚含卻是從頭至尾,未多言絲毫。
雖然不清楚紅瑤是怎麼就能在江詞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麵前死的,但是……紅瑤若是出現在江詞的麵前,那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隻是輕輕走上前去,坐在床邊。
江詞也懶得理,蒙著被子蜷縮在一塊兒,之後便遲遲未有動作。
紀楚含轉頭,驀地忍不住一笑。
他怎麼覺得,這家夥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呢?
歎了口氣,紀楚含忽的拍了拍江詞的背,也沒有提什麼紅瑤,隻是含情脈脈道:詞兒,我們要回大都了。”
江詞一聽,背脊不忍一僵,約莫過了兩三秒才緩緩問道:“什麼時候走?”
語畢,江詞便聚精會神地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來。
來蒙古國的確是有了些時日的了,可江詞不知為何,總有一種還未玩盡的感覺。
如今忽的便是聽聞要回去的消息,怎麼說,都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樂意.
“明日。”紀楚含淡淡道,給出的答案卻是教她直說他實在是不解風情。
她嘟起嘴,猛地把被子往下一拉,翹起眉頭:“這麼快?!”
“快麼?”紀楚含晃晃首,隨後攤了攤手:“我已經在這呆了有十天半個月的光景了,你又比我早至於此,估摸著,你都有一個月了吧!”
有嗎?
江詞聽聞,轉過臉,腦中是一片混沌。
她的記性不算差,但是,她卻並不是樣樣事都記著,那些本就毫無用處的事情平日裏都是如浮光落影,“嗖”的像箭一般就擦過了她的身旁,哪還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來的這?
半晌,也隻能從腦海之中搜刮出一點自己來時零星的片段。
江詞撇撇嘴,好吧,看來她是逗留於這有了一段光景了。
可是,如今若是回了大都,她真的就能如紀楚含所承諾的那個樣子,順利做上太子妃?
呃,她不是那麼快地想要這名分,而是想快些給自己一個和紀楚含能朝朝暮暮的理由。
太子妃這妃位於她而言實在是沒什麼太大的吸引力,這宮中的紛擾鬥爭自己真的是看多了,也是受夠了,自己沒必要找罪受。
但是,自己若不是太子妃,那自己又該以一個怎樣的身份出現在紀楚含的身邊,是皇室宗親,太後親封的郡主?還是隻是這茫茫人海之中,一個獨一無二的紅顏知己?
江詞想至此,驀地一笑。
有時候想想這世間的造化真的是有趣之極。
他堂堂一個太子,竟不能自己親自左右自己的婚事,事事都得得到皇帝的應允。
而這正妃的位置,也就像是個五星級旅館VIP名額一樣,搶手的不得了!
不是明天這個將軍的女兒要了,便是哪個皇親國戚的大家閨秀要了。
而自己……好吧,自己也算是個皇親國戚。隻不過,這聖上,貌似並不是很在意自個兒啊!
如今細細想來,這皇家之人,除了自個兒父親秦王之外,其餘還看好自己的長輩也就太後了,可這太後……卻是早已駕鶴西去。
那這皇室之內,還能讚成自個兒和紀楚含一起的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