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詞挺他這麼一提,不知想到了什麼,道:“爹爹,這終身大事急不得。可能是我的緣分未到……所以,還是順其自然吧。”
秦王雖然聽她這麼說,可身為人父,兒女的親事怎能不著急?阿詞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必須要麵對成親……這丫頭,肯定是為了不讓他擔心,才故意這麼說的,他戎馬一生,有這麼一個體貼孝順的女兒,此生已無憾了……
秦王緩緩道:“阿詞啊,你一個女兒家孤身在外,為父怎能放心?隻有你成親後,有了夫家,有了落腳之地,為父心中的大石,才能真正放下啊!”
江詞安慰道:“爹爹,我能保護自己的。我有很多很多朋友,他們也能保護我。而且,秦王殿下,您沒聽過,虎父無犬女嗎?”
秦王聽她一說,頓時有些驕傲,“我秦王的女兒,自然是不凡之人!也不是尋常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嬌弱……你這些年所經曆的事,為父來不及參與,可你有什麼傷心事,都可以跟為父說說,這樣,為父也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江詞覺得心暖暖的,可嘴上還是說:“我能有什麼事?我從小就很乖不是?我呀,已經穩重很多了……至於什麼傷心事,如果有,定會跟您訴苦的!”
秦王歎了一口氣,“你這丫頭,就是能尋些話讓我不要擔心。可你的婚事,是為父真正的心頭大事……這京城的男子,能配得上我阿詞的,也沒有幾人。爹爹對他們更是了解不多,隻不過……這當朝太子,紀楚含,為人確是不錯。為父對他頗有了解,此人的確非凡……隻是……唉……”
江詞微微變了臉色,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眼底深處的酸澀一閃而過,隻不過還是沒能逃出元祈的眼睛……他一想起紀楚含,臉色便陰沉下來。
秦王對京城大戶人家的公子基本上都不清楚,所以此時也沒有再多說。江詞看著父親,也是十分無奈。在這一點上,她與秦王的思想是完全不同的。她並不一定非要他非富即貴,隻求二人心意相通即可。舉案齊眉也好,浪跡天涯也罷,都是建立在“情”字的基礎之上的……若毫無感情,那成親,又有何意義……
看著江詞不知在想什麼去了,秦王微微一歎,“阿詞,幾日車馬勞頓,你先跟去休息休息,為父與四皇子有些事情要談……”
江詞點了點頭。
秦王大聲道:“來人!”
一士兵立即進入營帳,單膝跪地,冷聲道:“秦王殿下有何吩咐?”
“將這位貴人安排一處營帳,僻靜些的,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可打擾!”
那士兵看了一眼江詞,道:“遵命!”
隨後便帶著江詞走出了營帳,他心裏奇怪,這女子一身侍女打扮,竟讓秦王尊稱“貴人”。他搖了搖頭,沒有在深思。
……
探望罪臣是大罪,所以元祈和江詞也不敢多做停留,翌日一早便起身告辭。江詞看著秦王許久,強忍著淚水,和元祈離開……
江詞依然是侍女打扮,跟隨元祈到達蒙古皇宮時,已經是下午。
接待他們的是蒙古可汗的大兒子――完顏兆。
到處是異域裝扮,江詞微微有些不適應。元祈將她護在身後,看著遠遠走來的完顏兆,露出一抹標誌性的微笑。
二人見麵,互相一拜。
“元祈皇子!”
“完顏兄!”
元祈笑道:“在邊城遇到了些事情,所以先讓烏蘭格格回此,不知現在格格?”
完顏兆劍眉薄唇,身披狐裘,英氣逼人。他看了江詞一眼,隨後到:“舍妹已在殿中,多謝元祈皇子護送!舍妹才能安然回宮!”
元祈與他邊走邊寒暄著,而完顏兆不時地看幾眼江詞,他總覺得,這個侍女十分眼熟,可想了許久,他不曾見過此人……
完顏兆突然看著江詞道:“元祈皇子這位侍女,叫什麼名字?不知為何,總覺得在哪見過呢……”
江詞微微一頓,有些緊張。元祈笑道:“完顏兄不會看上我這個侍女了吧?若是平日裏,送給完顏兄也罷,隻是我這一路來隻帶了這麼一個侍女,恐怕……”
完顏兆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隻是覺得十分眼熟罷了。”完顏兆探究似的目光讓江詞十分緊張,頭不禁低了些許,腳步也慢了些。讓完顏兆又多了幾分懷疑。
他也沒有接著問下去,隻是將疑慮壓在了心底。引著元祈向皇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