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家各有心事,這一路完顏兆走的是越來越懷疑,這女子的眼神還有這走路的方式,都像極了一個人,而且直覺告訴她,他和這人好像還有不少的牽連。
但是這一時半會兒他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本來聽了元祈的話他已經放下了心中的疑惑,這天下的人都是一張臉,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長得像那是難免的。
如果這女子坦坦蕩蕩倒也罷了,他也就知道是自己多疑了,可是這女子的眼神偏偏十分躲閃,熱的完顏兆不由的多看了兩眼,如果不是心裏有鬼,怎麼會是這幅表情?
江詞跟在元祈的後麵,一路走的戰戰兢兢,她上一次就不應該多事,跟著葉隨風過來參加什麼宴會,還美其名曰交友,我呸,還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給莫名其妙的嫁到蒙古去,差一點兒就做了文成公主,這樣的流芳百世她寧願不要。
她就一條命,她要用這條命過的使自己幸福,而不是供後人瞻仰,她不想某一天有人看到她的畫像,對旁邊的人說:“這就是那誰誰誰,做出了多大多大的貢獻,實在讓人欽佩。”
比起這樣的欽佩,她還是更喜歡別人看著她的畫像說一句:“唉,這姑娘好漂亮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在夢中吧!”
唉,思維一不小心又跑偏了,江詞懊惱的想,本來事情就已經夠麻煩了,不然她也不會冒充元祈的侍女,而且現在又明顯惹出了完顏兆的懷疑,真的是越扯越亂。
之前來蒙古王室的時候她就忐忑不安,但是心裏還是存了一絲僥幸,想著當日參加宴會之時已是深夜,完顏兆又年齡不小,應該會老眼昏花,且當日也已經醉熏熏的了,應該看不真切吧,但是事實剛好相反。
果然,事實又一次勝於雄辯,能在王朝活下來的都絕對不是等閑之輩,江詞被狠狠打臉。
元祈看著完顏兆打量江詞的目光,微微皺了皺眉頭,顯出很不悅的神色,完顏兆看江詞的眼眼神,讓他很不舒服,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憑著他男人的直覺,完顏兆盯著江詞的眼神就好像在盯著……盯著……獵物一般,當獵物這個詞從元祈的腦海裏冒出來的時候,他不禁詫異的搖了搖頭,他又多疑了?
他不會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從江詞對紀楚含的在意程度就可以看出來江詞對紀楚含情根深重,其實,一個人若是恨你至深,那她當年也必然曾愛你至深過,正所謂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而他元祈已經娶了烏蘭,他不會委屈江詞做個妾室,又不能休了烏蘭,他們兩個注定是沒有結果的。
但是……
他不敢覬覦江詞,也不會讓別人垂涎……
想到這裏,元祈稍微想了想,過來將江詞拉到自己的身旁,躲避開完顏兆探查的目光。
元祈裝似打趣似的說道:“我看這位完顏兄對你好像是一見鍾情,剛才偷瞄你數次,要我看,完顏兄的身份十分高貴,不知你可願意在完顏兄這裏做個妾室?至於我就像完顏兄再討一個就是了,完顏兄怕是不會吝嗇吧!”
聽了這話,完顏兆微微愣了愣神,但是出乎意料的,他突然玩心大發,想聽一聽元祈身邊這位侍女的答話,便沒有再言語,他對自己還是有幾分信心的且不說是不是真心,光他這個身份,想要將女兒嫁給他的人都已經踏破門檻了。
對於一個小小婢女來說,能做他的妾室,那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是祖上積德,想來這個婢女應該是不會拒絕的,他不在意後宮再多一個女人。
聽了元祈這番輕佻的話,江詞剛要發怒,就連身份也準備涼出來了,她最討厭別人開玩笑了,尤其是別人開的這玩笑的主角還是她,這讓她有種被戲弄的感覺,讓她感覺不到半點兒受到尊重。
但是看見了元祈的眼神之後,江詞立馬明白過來,但是正在疑惑到底該不該相信的時候,她又聯想到元祈是將她拉到遠離完顏兆的一旁,便對元祈充滿了感激,索性順著元祈的套路走下去,她相信,憑著她們二人的默契,一定能夠將完顏兆哄的團團。
想到這裏,江詞將頭低下,微微福了福身子,道:“回四皇子,奴婢身份卑賤,不敢奢求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恐怕奴婢身賤,怕是會玷汙了這位王爺。”
“可是本王看這位王爺的眼神一點兒也不會覺得是你玷汙了他啊。”元祈表麵上是一幅打趣的樣子,心裏卻是怒火中燒,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裏狠狠擠出來的,不過完顏兆此時正在觀察他背後的江詞,哪裏有心情去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