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頓足站在原地,秦王嚴肅的神色不禁讓江詞心生疑惑。
這四處景色正好,四周平坦開闊,看起來哪裏也不像是藏了埋伏的,莫非還有什麼問題不成。江詞便轉頭看向秦王,問道:“爹,怎麼不走了,哪裏不對勁嗎?”
秦王道:“這裏我派遣了侍衛十餘人,現在卻無一人的身影,爹擔心多有埋伏。,小心!”
說著,江詞忽而被秦王推了一丈遠,跌倒時她看見從院中閃過來一支來勢洶洶的箭頭,方才是正對著她的方向。她被秦王推倒跌坐在地上那枚箭頭落在地上,箭身發黑,明顯是猝了毒的。
這支箭針對的是她,而且下了狠手,想讓她一招斃命。
江詞站起身,想起方才那柄與她擦身而過的箭頭,仍是心有餘悸。秦王示意她向後退一步,但他才說完,埋伏許久的黑衣人就從四麵八方跳出來,原來他們是躲在竹林上頭的聚集處,難怪江詞沒有發現。
黑衣人約莫有十來個,個個麵上都帶著麵具,手執一把長劍,秦王和江詞這次出來的匆忙,身邊隻帶了三個侍衛,秦王見此便對那三個侍衛說道:“你們三個護送小姐回府。”
三個侍衛聞言沒有絲毫猶豫,便都到江詞身側,圍成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層,江詞看著與黑衣人交戰的秦王,一時心中急躁萬分:“不行!要走一起走!”
秦王一邊長劍對峙著黑衣人,一邊衝她這邊喊道:“我是你爹,你得聽我的!”說著他劍鋒一轉,又襲向身後欲偷襲他的黑衣人,向這邊的三個侍衛喊道:“還不快送小姐回去?小姐若是出事了,本王唯你們是問!”
侍衛們聞言,立即護送著江詞向馬車方向走去。
幾個黑衣人見狀,動用鋒利的長劍上前,不過一瞬,那座能工巧匠執手的馬車頃刻間就被劈成兩半。江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幾個侍衛都麵麵相覷,站在原地愣了一瞬,但好歹還是有著侍衛的專業素質。
那匹馬受了驚,掙開了韁繩向叢林深處跑過去,侍衛見此便護送著江詞朝著駿馬離開的方向。七個黑衣人爭相出動,再不與秦王爭執,四麵夾擊,趕來江詞這一側。
而秦王正在另一側與其餘的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完全難以分散精力到這邊來,但秦王心係著江詞的安危,打鬥的時候總是分心,身上深深淺淺地落了不少傷。奇怪的是,這群黑衣人卻不想討要他的性命。
這群人的目標是她,江詞暗忖,便也不再擔心秦王的安危,守在她跟前的侍衛謹慎地在她一丈之內,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讓這群黑衣人鑽了空子。
但寡難敵眾,三個侍衛在黑衣人接連的攻勢下掛了彩,若是再這樣打下去,隻怕撐不了多久。
江詞這樣想著,便對其中一個侍衛悄聲說著,“你去追著那匹馬,速速騎馬回王府報信,我叫他們二人掩護你,你快些離開。”
那侍衛點頭,但卻難以突出重圍,江詞見此便朗聲喊道,“都別打了,我知道你們的目標是我,你們之中誰是領頭的,我有話說。”
幾個黑衣人見此,便放下手中的長劍,暫時頓住了動作。
秦王在三個黑衣人的挾製之中,其餘的黑衣人將江詞包裹成一個圈,其中一個黑衣人走近兩步,道:“郡主心思通透,不愧為女中豪傑,既如此,在下也就不廢話了,冥教收人錢財,替人辦事,這次前來索要的即是郡主的性命。若是郡主願意舍身,其餘的王爺還有幾個侍衛,在下保證,他們必將性命無虞地回去。”
果然如此,京城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冥教,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專為客人鏟除他們的心頭刺。素聞冥教專為規矩辦事,隻殺客人提供的名單,從不傷及無辜。並且,一個人頭價格高昂,足足一萬兩。
是誰這麼恨她,舍得花一萬兩銀子換她的性命,江詞思及此倒有些啞然,原來她的性命這麼值錢,她想了想,眼波流轉間,忽而從容地笑道:“好,我可以留下,你先放他們離開。”
“郡主如此爽快,在下佩服。”領頭的擺擺手,餘下的黑衣人登時便住了手,九個黑衣人聚集在一起,站在領頭的身後不動。
“不行!爹今日就算是拚了老命一條也要送你回去!”秦王手執一柄長劍,劍身寒氣逼人,直擊那個領頭的黑衣人,但這不過是以卵擊石,領頭的那位武功高強,再加上這幾人人數眾多,秦王招架不住掌中的長劍,連連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