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2 / 2)

元祈想著這些,唇邊不自覺染上一抹笑意,都火燒眉毛了,他還在想著這些事情。兵臨城下,唯有韜光養晦厚積薄發,一切都急不得。向來最擅長等待,從出生到現在,他等了二十年。元祈靠在躺椅上悠哉悠哉、自言自語地說著:“不急、不急。”

酒不醉人人自醉,若是有人看見他,還要以為他是喝得醉了。

薛太傅今日身子抱恙,薛銘宇在府上忙於為他研製出些養身的藥物,等看到薛太傅服下,躺在榻上休息才退出房去。再一看外頭,天色都暗了。

今日紀秦兩家的大婚薛家沒能去上,隻得派人送上聘禮表示賀喜之意。不知道王府內江詞現在怎麼樣了,他沒來得及去為她號號脈,藥可有按時吃了。

薛銘宇思忖著,便派人備好馬車,即刻去往秦王府。

到了王府,府上的下人卻告訴他秦王不在,他心頭疑惑,便尾隨著指引去了江詞的庭院。

院內燈火通明,芍藥在門外候著,窗戶上倒映著燭火的影子,他上前,芍藥卻攔住他,“薛公子,四皇子正在和小姐議事,煩請薛公子稍等片刻,芍藥這就去通報。”

元祈竟也在這裏,而且還是在和江詞說著什麼悄悄話。薛銘宇微訝,諒解地略微頷首,芍藥進門後沒過一會兒,就推開門,“薛公子請。”

他走進房內,江詞正和元祈同坐於圓桌的兩側,香爐燃著騰騰的熏香,窗戶卻也開著,但房內沉重的‘藥香’仍舊分外刺鼻,她按時吃過藥了,薛銘宇於是放下心來來,想來是江詞受不了那股子糟糕的藥味兒。

江詞朝他嫣然一笑:“銘宇,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

薛銘宇淡笑著回應,上前,先是看了一眼坐在一側的元祈,拱手道:“四殿下。”

元祈道:“不必客氣,坐吧。”

薛銘宇就近坐在了江詞身邊的檀木座椅上,“家父今日偶感風寒,身子抱恙,我才來得晚些,你今日的脈象如何?藥都吃了吧?”

“吃了吃了,你一來就說這些。”江詞道,“伯父可好些了?”

“看他沒事了我才趕過來。”

江詞點頭,“那就好,銘宇,你操心我的事本來就累了,不用每日都來王府上。來回折騰,我看你也累了。”

“沒事,家父那邊我已經派人照料好了,睡一覺就沒什麼大礙。倒是你,出了什麼問題要及時告訴我。”

元祈不由啞然失笑,打斷了這倆人磨磨唧唧的話茬,“你們兩個快要成婚的小夫妻,都對我視而不見是吧,就知道膩膩歪歪的。”

話音剛落,江詞和薛銘宇都有些尷尬,倒不是因為他們有多膩膩歪歪,隻是在元祈眼中竟成了親昵纏綿,這才讓他們覺得難堪。

但元祈本來就是故意的,他看江詞和薛銘宇都不說了,忽而笑道:“怎麼不聊了?你們兩個繼續卿卿我我,不用顧忌我這個孤家寡人的感受。”

傻子都知道說的是反話,薛銘宇掩袖輕咳了兩聲,江詞卻聽得有些不舒服,“四哥哪裏孤家寡人,對了,我記得四哥和盧家小姐訂了親,不日就要完婚了,到時可還要去討四哥的喜酒喝。”

元祈還沒說話,江詞又繼續道:“哎呀,既如此,四哥這段時間沒地方去住,倒不妨去盧將軍的府上去,正好順帶著培養和皇子妃的感情,豈不美哉?”

靜默半晌,元祈忽而囅然一笑,“銘宇你看,我這個妹妹最會嘴上不饒人,將來要是娶了她,你在府上恐怕都沒有說話的份了。”

“殿下過慮了。”薛銘宇笑得謙遜有禮而又疏離。

江詞白了元祈一眼,“四哥還是操心操心自己吧,盧將軍的女兒巾幗不讓須眉,精於騎射,四哥先擔心自己將來是不是要娶個母老虎罷。”

元祈搖頭不語。

江詞不依不饒:“四哥搖頭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擔心盧家小姐真是個母老虎了,你也知道,我是說笑的,四哥可別因為我這句話,大婚那日臨陣脫逃,賠了盧將軍的顏麵落下笑柄。”

“銘宇妹夫,你倒是管管她,別再讓她胡言亂語了。”元祈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意味不明。“臨陣脫逃卻是不會,怕隻怕是這婚事成不了了。”

江詞聞言不由蹙眉,“四哥這是什麼話?親事都定下了,怎麼會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