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劃開界限(2 / 2)

李忠趕忙轉過身表忠心:“四殿下放心,屬下時刻謹記,絕不會泄露半分。”

元祈擺擺手,便讓他下去了。

不一會兒,紅瑤上前呈上一壺沁人心脾得葡萄美酒,為元祈倒入一盞夜光杯中,道:“殿下請用。”

元祈接過,甜膩適中、唇齒留香,當真是美酒。他似笑非笑:“你怎麼知道我此時想喝的是酒,卻不是茶?”

“奴婢不過是區區一個宮女,豈敢揣度殿下的心思,隻是湊巧罷了。”

“你但說無妨。”

紅瑤道:“奴婢的家裏種植農田,在雜草才冒出來的時候爹娘就告訴我,要農工們早早將雜草清理個幹淨,若是雜草長得高了,到了不可控的地步,再除去雜草就難上加難了。奴婢的爹娘沒什麼學識,也懂得防微杜漸。殿下英明,自然也是懂得防患於未然這樣的道理。”

見元祈不語,眼底噙著玩味的笑意,紅瑤又一番告罪,“奴婢才疏學淺,讓殿下見笑了。”

“確實有罪。”元祈淡淡道。

紅瑤聞言立時跪倒在地,“奴婢多嘴,還請殿下責罰。”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裏了?”

紅瑤踟躕著,“奴婢……”

元祈打斷她,唇邊笑意不明:“我問的是你怎麼猜到我想喝酒,你卻答非所問,該罰該罰。”

紅瑤鬆了一口氣,卻見元祈笑意正濃,凝視著她說:“起來吧,如此一朵解語花,我怎麼能忍心讓你受罰呢?”頓了頓,他長歎了一口氣,道:“防微杜漸,我也是這樣想的。”

當天夜裏,紀楚含就收到了紀夫人送來的一項‘大禮’,他細細地把這份大禮看了個清楚,每一個字的筆劃都不放過。燭火搖曳,眼睛酸痛,他終是放下了這份大禮。

紀夫人此番示好,實則是為了她自身的安危做打算,紀楚含心中清楚。

還有不到一個月,他和秦茜謠的婚宴就要舉辦。這幾日紀純飛忙於發放請帖,和置辦婚宴上的諸多事宜,無暇顧忌他。這樣更好,那就等著大婚那日,將此事公之於眾,讓紀純飛多年來積累的聲望毀於一旦。

這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紀楚含手中的卷軸捏得越來越用力,多年來積壓的怨氣在心底噴薄而出,他幾欲控製不住自己。大丈夫要忍常人所不能忍,紀楚含鎮定下來,他要忍到大婚當日一舉揭發他的惡行,若非如此,他難消怒氣。

思索間,本是明亮的燭台忽而被風吹滅。

房內陷入漆黑一片,紀楚含坐在原位,不動。

一道劍氣以磅礴之勢直擊他的眼角,借著月色,銀色的劍光分外顯眼,紀楚含躲過這一輪攻勢,不料另一側還有人等著他。

那人手執彎月刀,這兩人雙雙一身夜行衣,掩麵行事,看來是衝著他來的了。刀光劍影下,二人出手迅速,功夫皆是上乘,這功力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招招直逼要害。紀楚含一柄長劍出鞘,但以一敵二,卻是稍顯吃力。

過了幾個回合,先是迎風聽到了這邊的響動,長劍出手,稍微挽回了些許頹勢,但紀楚含大病初愈,若是換了從前,打倒其中一人想必不是問題,但這兩人一齊出擊,配合得天衣無縫,他和迎風完全沒有贏得可能。

這兩人見拖延的時間太長,未免再招來其他人。於是轉換了戰術,不管那邊的迎風如何糾纏,兩人刀劍合璧直擊紀楚含得胸膛。

紀楚含在左右夾擊下,先是被執刀人傷了肩頭,而後被執劍人傷了肋骨,兩相夾擊下,兩人刀劍合體,雙雙湧向他。紀楚含卻已經沒有力氣再躲,正欲以劍相抵,拚他個魚死網破,卻見刀劍距離自己愈發近時,眼前橫空出現一人,直直地為他擋住了這兩項襲擊。

正是刀劍滲入皮肉的聲音,迎風擋在他跟前,血如泉湧,口中吐出一股鮮血,噴濺在紀楚含的臉上、衣襟上還有衣擺上。

他腹中插著一刀一劍,距離紀楚含隻有不到一尺的距離,紀楚含眸中隱忍著痛意,卻見一行侍衛手中舉著火把向此處趕來,那兩個刺客見此,輕功一躍就逃離得老遠。

紀楚含卻沒有時間去追趕他們,迎風得腹部不住地流動著鮮血,鮮血浸滿了他的牙齒,看起來尤為猙獰,他艱難地掙紮著想要開口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