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等陳默開口,秦萬石的臉立刻就綠了。
陳默說,孩子她可以拿掉,但她提了兩個條件。
一,兩百萬,少一個子兒免談,不痛快拿錢,她就讓秦萬石栽她手上。如果秦萬石想試試她有多大能耐,她歡迎,隻要他不怕孩子哪一天藏不住了,真給他生到辦公室去。
二,讓秦萬石老婆陪她去墮胎,去上海。打完胎,還得侍候她半月。
秦萬石急著喊停,手一擺道:“陳默你太狠了,一個孩子值兩百萬嗎,二十萬,多了沒有。至於第二條,想也甭想。”
陳默也幹脆,多餘話沒講,隻道一句:“好,我啥也不想了,拜。”
然後就走了。
這次胎最終還是打了,錢一分沒少,真的兩百萬。而且是秦萬石老婆主動找上門,邊認錯邊給她數錢,然後又陪她去上海的。
人就怕權衡。在各種利益麵前,任何人都會算計。不要說什麼是不可饒恕的,那是假話,是一些沒遇事的人臆想出來的。真有了事,任何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權衡。
權衡就是花最大的代價買來最低也是最基本的那個保障。
這場交易中,秦萬石明著看損失了兩百萬,但他保住了名聲,也保住了繼續騙女孩子的機會。錢對他來說,向來不是什麼,幾張畫而已。
搞藝術的怎麼能將錢看那麼重呢?他這樣跟自己老婆說。
秦萬石老婆損失了臉麵,損失了一個女人的尊嚴,但她守住了名分。錢對她同樣不是問題,隻要秦萬石不跟她離婚,她就不會為錢發愁。一個藝術家還缺錢嗎?
細算起來,這場交易中,輸最慘的還是陳默。
兩百萬算什麼,不過是陳默氣急後的瘋狂,一種報複一種要挾。人家真拿來了,陳默突然又覺可笑。她拿近五年的青春,拿花一樣的身體,玉一樣的貞潔,陪她睡了五年。換來一堆紙幣。
陳默真想把它燒了。轉念一想,何苦來,就當自己做了五年的妓,掙來的羞恥錢。這麼一想,陳默居然通了,居然不再恨自己了。
對,她恨的是自己,而不是老色鬼老無賴秦萬石。
第二次打胎,古風竟說是為了他。
這真是把鄧一川嚇壞了。他瞪大眼睛跟古風說:“古風阿姨你搞錯了吧,我跟她,跟她,真的是清白的啊。”
古風苦笑一聲,不說破。這更令鄧一川不安了。他跟陳默雖然有過那麼一夜,但天地良心,那個晚上除陳默發瘋地抱住他,抽了風似地狂吻他,咬他捶他甚至用腳踢他外,他們之間,真的沒發生什麼啊。實質性的更沒有。
鄧了,陳默是想解開他衣服,邊嘲笑邊拿粗話野話激他,一邊邊問鄧一川你還是男人嗎,是男人,就來,就上了我。你不是答應市長要幫我要拯救我嗎,我現在需要你拯救,需要你扒光,鄧一川你敢不?
不敢!
鄧一川雖然嚇得魂飛魄散,但還是知道自己不敢。
“你個沒種的,你充什麼英雄,玩什麼英雄救美,這點事你都不敢,還能幹什麼?”陳默再次撲過來,兩隻抓向他的手更用勁,抓得鄧一川肩胛都要出血,心更要出血了。
陳默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刺耳一句比一句惡毒,兩隻拳頭擂鼓一樣擂著他。擂到後來,猛地推開他:“鄧一川,你就一條狗,整天跟在我爸後麵,討好他奉承他。你這陰險小人,早晚要得報應。”
“我沒奉承他沒討好他,沒有!”鄧一川急了,大聲吼。
“還說沒有,你背著他做的那些事,當我不知?哪天逼急了我,我把一切都說出去。”
鄧一川腦子裏轟一聲,陳默這是說什麼啊,他什麼時候背著陳原做出格事了?
見他抱著頭不吭聲,陳默又說:“怕了是不是,做賊心虛是不是。鄧一川你給我小心點,再敢欺負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鄧一川嘴都要幹了,這是哪跟哪啊,他什麼時候欺負陳默了。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道:“小默你冷靜點,我鄧一川做事,對得住任何人。我從沒瞞著市長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更沒有過傷害你的一點點動機。”
“沒有,哈哈,鄧一川你真會說啊。你暗中拉皮箱,讓姓江的女人接近我爸,拉我爸下水,你從她那裏拿好處。還有你跟那個助理眉來眼去,甭以為我不清楚,我隻是裝瞎,裝瞎你懂不懂?”說著,又撲上來,擂他幾拳。
“小默你說什麼,我拉皮條拿好處,我跟司雪眉來眼去?小默你想象力真豐富啊。”
“哼,想象力豐富?那你告訴我,深圳的房子怎麼回事,吉東天景園兩套房又怎麼回事,還要我把所有都講出來嗎,包括香港銀行的存款!別以為你做得妙,瞞得了別人,想瞞我陳默,你還嫩了點。”
陳默話還沒說完,鄧一川就癱了,虛汗浸了一身。
天啊,陳默瘋了,這丫頭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