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各方都驚了一場(3 / 3)

你又懂陳原中途夭折,破壞了多少人的計劃,亂了多少局,打破了多少平衡!

“怎麼,提都不讓提啊?”不知深淺的沈子魚抬起頭來,驚愕地看住宋瀚林。

宋瀚林直覺這人毛病是慣的,是平常太給他麵子了。尊重你你是個畫家,是統戰對象,不尊重你,你是誰啊?

官場中人最不可忍受的,就是那些搞不清自己是誰的人。比如眼前這位沈子魚,拿著別人的尊重當資本,靠別人賞的臉來打別人的臉。這便是典型的臭知識分子性格。

宋瀚林覺得有必要借機給他上一堂課,免得以後他再亂添麻煩亂找事。

“你口口聲聲說他們強拆,證據呢,僅憑聽來的幾句話,就到我這兒告狀。這不是畫畫,這裏要的不是天馬行空,不是憑想象定奪一切!”

按說宋瀚林一發火,沈子魚就該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而且人家宋瀚林已經把火講得很明白,證據,凡事都得霽證據,道聽途說不可信,捕風捉影更不可取。

可沈子魚偏不明白,不但不明白,他反而還有理了,以一種指導性的口吻說:“想要證據還不簡單,派人去查啊,查一查不就啥也明了?”

聽聽,這叫人話嗎?查,你以為查一個人那麼隨便,查一件事那麼容易?如果真有這麼隨便這麼容易,這官當起來就滋潤多了。

宋瀚林有些絕望地道:“老沈啊,讓我說你什麼好呢,這樣吧,這事咱不討論,以後要是想討論藝術,想讓我欣賞畫,就找個我閑下來的時間,咱另找地方,這是辦公室,我有一堆的事等著呢。”

沈子魚沒想到宋瀚林會拿工作忙來驅趕他,但他比女兒沈丹有風度,優雅地看了一眼宋瀚林,起身:“好吧,既然書記不想聽,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總之呢,那街要是撤了,不答應!”

說完,也學他女兒那樣,很有範兒地轉身走了。

宋瀚林氣得直發笑。半天,背後送了他兩個字:愚腐!

聽了父親的話,沈丹的氣更大。好啊,他們嘴上說為民辦事,為民做主,真要讓他們做一回主,一個個卻擺起官架子,不拿別人當人看。

你不仁休怪我不義。沈丹可不是那種息事寧人的人。她就喜歡搗弄事,她可不怕什麼,而且她相信,有些事所以沒人管沒人製止,是鬧的不大。鬧到一定程度,不信沒人出麵。

於是乎,沈丹就聯係她那些死黨,讓死黨們再發動些人,計劃到省城海天廣州去拉橫幅。

沈丹做這個,太在行了,而且號召力極強。她旗下真有一幫風風火火無所畏懼的人呢。

就在沈丹把隊伍召集齊,商量好對策,往海天廣場去時,一輛車子突地在她前麵停下,車上跳下兩個男人,就問了一聲:“你是畫家麼?”還沒等沈丹說是,兩人一齊用力,夾住沈丹胳膊,將沈丹夾上了車。

蘇芩趕到廣場時,廣場上並沒有聚集鬧事的人群,更不見什麼橫幅。感覺事情蹊蹺,打電話詢問,才得知沈丹他們的活動被製止,隊伍被強行解散。沈丹被一輛警車帶走。

蘇芩以為這下太平了,打電話給方亞,說這事到此為止,等她回去,再細問鄧一川到底怎麼回事。

可到了晚上,大約十點鍾,蘇芩突然接到電話,說沈丹逃跑了。她被拉上車,警察也沒怎麼難為她,隻是把她身上帶的那些資料包括手機中照片,該沒收的沒收,該刪除的刪除。然後拉到一家酒店。幾個警察就住在那家酒店,本來是想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再回吉東。可誰知警察們去吃宵夜的空,這家夥居然躲開看護人員的視線,跑出了酒店。

上麵大約也是怕沈丹逃出去又會惹出什麼事,再者怕還有什麼資料沒收繳清,於是連夜將省城的幾位吉東領導召集在一起,讓他們發動大家,全力尋找沈丹。

這中間蘇芩才知道,跟警察一同到省裏來帶沈丹的,還有地產商熊百發,呂四海自己沒來,但他派了兩個副總。

怪不得呢。蘇芩心裏想著,同時也意識到,沈丹捅到誰的痛處了。她擔心這事會給鄧一川惹來麻煩,這才讓方亞急著找到鄧一川,一是搞清楚沈丹這次去省城找普天成,到底是不是鄧一川的主意。如果是,蘇芩可就不能再對鄧一川抱什麼希望了。

蘇芩有蘇芩的想法。她雖然隻是一名紀委副書記,但也在權力場遊走多年,知道官場有什麼規矩,更知道怎麼去判斷一個人。她認為目前這種現實,對鄧一川來說真是一次考驗。鄧一川要是能經受住這次考驗,能闖過去,而且不叫屈不叫冤,不再給任何人憑添負擔或壓力,他的未來還是很遼闊的。

但如果他連這點抗壓能力都沒,或者使用其他手段企圖讓自己少受點挫折,那他還是想法太簡單了。

好的是,方亞當晚回過電話,一再保證,鄧一川絕不知道沈丹去了哪,沈丹在省城的一切所為,都跟鄧一川無關。

蘇芩這才放下揪著的心,感覺自己還是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