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各方都驚了一場(2 / 3)

晉平原當時聽了,心裏就暗暗響起了雷聲。博物館,伊淺秋手下?後來他的很多想法被一一證實,讓鄧一川去博物館,果然是伊淺秋主動提出的。這下輪到晉平原叫苦了。就算不考慮鄧一川以後的處境還有發展前途,單是普天成這裏,他就沒法交待。

而且晉平原更擔心的,是書記田中和那番話裏的潛台詞,依田中和之說,鄧一川隨時都有被二次帶去調查的可能。也就是說,他這份公職到底能不能保住,還是個未知。

晉平原曾就這些問題想去省裏跟普天成彙報一番的,但一想普天成的做事風格,又怕,不敢去。沒想他還在猶豫,普天成卻直接把電話打來了。

晉平原正想著怎麼跟普天成檢討,婉轉地也想把吉東這邊的真實情況彙報一下,不料普天成不給他機會。普天成又說:“組織定的博物館,就讓他去博物館,誰規定他不能到博物館上班,我看這些年輕人就是缺少敲打,缺少錘煉。挑肥揀瘦,他們有什麼資格?”

“好,好,一定按首長指示辦,讓他去博物館。”

普天成這邊剛掛了電話,火氣還沒完全消呢,吉東紀委副書記蘇芩敲門進來了。

一看著蘇芩,普天成火更大,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衝蘇芩放了一筒子。蘇芩被轟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後來普天成扔下她走了,秘書曹小安才告訴她,是畫家沈丹闖了禍。

蘇芩急匆匆從省府大院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自己的秘書方亞,讓她火速找到鄧一川,問清楚是不是鄧一川讓沈丹到省裏鬧騰的。方亞是給鄧一川打了電話,可當時鄧一川不知跟誰通電話,死活打不進去,方亞隻好將情況彙報給蘇芩。

也在這節骨眼上,蘇芩聽到另一件事,市委書記田中和指示幾個警察到省城帶人來了。說是沈丹帶著棣棠村還有清陽街的什麼材料,到省裏上訪,還想組織人員,在省城海州最大的廣場海天廣場拉橫幅造勢呢。

蘇芩就讓方亞先別找鄧一川,等她弄清真實情況再說。

真實情況是,沈丹的確準備好要在海天廣場整一出戲。

普天成這裏碰了一鼻子灰,沈丹真是一肚子氣。本來她想著,此趟來找普天成,替鄧一川說話,是穩贏的。普天成不能不管鄧一川啊,想當初,若要不是鄧一川,普天成跟金嫚那檔子事能擺平?那事擺不平,他普天成就會身敗名裂,哪還有什麼官做。

可誰知普天成如此態度。做人不能這麼沒良心啊,沈丹胃都要氣炸了。她沈丹做人從來都是熱血心腸,哪像這些當官的,一個個就知道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烏紗帽。

自私,可悲!

沈丹越發堅定當官的沒一個好人,這些人真是虛偽極了,無論你對他做了什麼,付出過多少,一旦沒了利用價值,你在他眼裏,一文不值。他踹你還來不及呢,哪還想著幫你?

沈丹越想越覺不公平。

鄧一川虧啊,早知今天,當初就不該替他抹平事,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才好。這種人,下麵都還說是好官,清官,而且叫他官場教父。沈丹卻覺得他就一偽君子,假得厲害。

道貌岸然!

虛偽透頂!

沈丹一邊詛咒著普天成,一邊拿出電話,問父親跟省委一號談得怎麼樣了?

不幸的是,這天父親沈子魚也在宋瀚林這裏碰了釘子。沈子魚僅憑女兒一番話,就跑去見宋瀚林,說吉東實在不像話,就那麼一條有價值的街,非要毀了。還說當初多虧陳原阻攔,不然早就給拆沒了。

沈子魚連帶著又說了許多陳原好話,甚至為陳原叫起冤來,說如果沒有陳原,清陽鎮包括吉州的棣水街早就沒了,可這樣的官卻提前進去了,成了貪汙犯。

笑話啊!他這樣歎了一聲。又道:“怪不得要讓陳原進去,原來是為他們強拆棣水街清理路障。”

沈子魚說其他,宋瀚林都不覺過分,可沈子魚冒冒失失在他麵前談及陳原,就令宋瀚林不高興。陳原這事,宋瀚林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到現在都不知道這火衝誰發去,他隻想這件事能盡快結束,不要再在他麵前提及。

別人是很知趣,從不在他麵前提。可這個沈子魚,不但提,還替陳原叫屈。這就讓宋瀚林無法忍受。陳原出事,那是打他宋瀚林的臉啊,他難道願意讓陳原進去?

“別說了!”宋瀚林突然衝沈子魚叫了一聲。

沈子魚平時在這些官員麵前,自由慣了,老覺得人家給他麵子,於是就養成一個壞毛病,不管到哪級官員麵前,都擺出他老藝術家的資格來,談什麼都口無禁忌,口無遮攔。其實在官員麵前說話,是很有學問的。不該提的人,絕對不能提。不能談的事,一句也不能談。

你可以跟官員談風月,談畫談藝術,但就是不要輕易在官員麵前談政治。

你懂什麼政治啊?你懂陳原一案,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讓多少人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