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撞見不堪的一幕(3 / 3)

這一家人竟然這樣對他。他在裏麵,沒一個人去看他,也沒一個人關心他。此刻卻在他的家裏行苟且之事!

一股男兒的豪氣衝出來,鄧一川再也不鬼鬼祟祟了,像是被誰猛推了一把,一步就跨了進去。

就在他撲向臥室時,步子忽又慢下來,好像心裏遲疑了那麼一下,甚至冒出一個想法,要不要先咳嗽一聲,給裏麵提個醒?

臥室裏的人像是不容許他這樣瞎想,剛才還隻是間斷地傳來那種鬼怪聲,這陣,已經連綿起伏,像兩隻老虎打在一起,無法分開了。

那聲音一浪掩著一浪,尤其女的,簡直跟母獸一樣,長一聲短三聲,叫得鄧一川都無法遏製自己了。

鄧一川麵紅耳赤,心也狂跳。想躲開,步子卻灌了鉛似地邁不動。想捂住耳朵,兩隻耳朵反而豎得更高。

不得不承認,女人叫的雖然浪,但聲音很過癮,抑揚頓挫,婉轉起合,有一唱三詠的古典風味。是他一直想聽卻又聽不到的那種。

再聽到男人粗重的喘息,還有成年人熟悉的那種手掌互相撞擊的聲音,鄧一川縱是再有修養,此刻想忍住,也是很難了。

鄧一川心裏大叫一聲,幾步跨過去,橫在了臥室門邊。

天呀,裏麵的一幕簡直不堪直視。一張搖晃的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糾纏著,撕裂著,困擾著,又幸福地燃燒著。

鄧一川突然有點虛脫。

他不知道此時該是抄把刀撲過去,將床上兩具赤裸著的肉體剁成肉醬。還是提一桶汽油來,澆到這一對不知羞恥的男女身上,然後掏出火機,痛快地把一切燃盡?

又一想不該這樣,再怎麼著,裏麵也不是他妻子章小萱,而是他老丈人章永森。剛才所以接受不了,瞬間血往頭頂上衝,是他把裏麵的女人想成章小萱了。

鄧一川重重一拳砸在門上,說:“該停下來了,我想你們應該累了。”

裏麵的聲音戛然而止。

仿佛海嘯忽然被龍王收走一樣,又仿佛正在瘋唱的影碟機被人斷了電源,猛一下就變得無聲。

緊跟著,裏麵傳來遠比他這一聲更驚慌更淒厲的叫。

“你誰啊,怎麼進來的?!”

這一聲是章永森瘋狂壓在身下的女人喊出的。

聲音非常陌生,鄧一川確信自己不記得這女人。

鄧一川扭過頭,女人喊出一聲的同時,一把推開身上的章永森,直挺挺坐了起來。

鄧一川看到了那對龐然大物。身體的某個器官快要炸開了。

女人看清是他,再次叫出一聲:“你怎麼進來的,門我是鎖上了的呀?”

說完,一把抓起浴巾,驚恐住裹住了那兩團羞。

這時候氣喘籲籲的章永森說話了:“是不是門鎖壞了沒修好,前天你不是說叫人來修嗎?”

女人衝章永森惡了一聲:“修個鎖要一百塊錢,我哪有?我自己鼓搗了一下,以為修好了呢。”

鄧一川這才明白剛才為啥那麼一推,門奇怪地開了的原因,原來是鎖壞了。

章永森一邊抓衣服一邊扭過頭來,看清是他,嗬嗬笑出了聲。

“我以為是誰呢,一川啊,讓你給撞見了,沒事,都一家人呢。”

呸死個一家人。

自從章永森跟葉綠離婚後,葉綠一直教唆鄧一川,不能拿章永森當老丈人看。鄧一川也的確沒拿當老丈人看待。但章永森不這樣,他一直拿鄧一川當自己女婿。尤其從監獄出來,得知鄧一川已經是市長秘書,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隻要一見麵,就一川長一川短的,叫的比兒子還親熱。

鄧一川從臥室那邊走過來,一屁股坐沙發上。

裏麵傳來窸窸窣窣穿衣的聲音,還有章永森熱情的笑。鄧一川的心,卻陡然墜到了穀底。

家,這難道就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