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欣按時赴約去麵試了。
在人來人湧的電梯間裏，她看了看圍在身前的幾個青春靚麗的製服女郎，再看了眼自己在鏡子裏的樣子，不由有些泄氣。
麵試的女孩子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語氣很是客氣，可眼神卻有著一絲不屑。
“跑業務是很累的，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
“工資是定死的，但是如果你做得好，這個提成也是很可觀的。”
“怎麼？你還沒有生孩子嗎？這還沒有生孩子有點難辦啊。”
莫小欣在她有些矯情的語調裏驚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去看她手裏的那張紙，婚姻一欄裏，她打了個勾。
“......不。我離婚了。”她說的很小聲，臉上一篇滾燙。
“離婚了麼就不要打勾呀。你空著不填不就可以了？”那個女孩子有些抱怨的嘀咕道：“連這個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怎麼想的。看了一天下來，怎麼都是這種德性的。”
莫小欣咬住了嘴唇，有些難堪的沉默著。
對方拿了一支筆在她那份履曆上寫了寫，畫了畫。又問了幾個問題後，便讓她回家等通知了。
莫小欣出大樓的時候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蘇楠家裏的。隻知道開了門就看到蘇楠圍著她那個胸口有二隻小兔子的圍兜，手裏端著一盆土豆色拉的看著她笑。
“來，過來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他轉身把色拉放在了桌上，然後走過來將她拉了過去，按在了椅子上，給她乘了一小碗。“別的菜我估計我做了也沒有你的有味道，索性就隻做了我的拿手色拉。你嚐嚐，是不是大師的手藝？”
莫小欣捧著碗，眼睛眨了一下，滾下了一滴眼淚，接著有更多的眼淚從眼眶裏滾了出來，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滾落了下來。
蘇楠從她手裏抽掉了碗筷，塞給她二張紙巾。莫小欣趴在桌上“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蘇楠也不安慰，隻是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她哭。
等到她哭得差不多了，蘇楠把她拉起來推到了房間裏。“去洗把臉。”
莫小欣聽話的洗了臉，換了衣服，看著鏡子裏那張浮腫的臉，想到那個女孩子苛刻的話，忍不住又要流淚了。
“好了嗎？”門外蘇楠叫道。
莫小欣擦了眼淚，吸了吸紅通通的鼻子走了出去。
蘇楠手上拎著一瓶紅酒。“喝點酒如何？”
她直覺的就要搖頭，可一想到自己受的委屈，確實有種想要一醉解千愁的欲 望。於是說了一聲“好”， 就走過去坐了下來。
蘇楠給她倒了一杯酒，但在她舉杯就要喝的時候蓋在了杯口上。“先品嚐一下我的手藝如何？”
莫小欣端起那隻小碗，二三口就把裏麵的土豆色拉吃光了，然後抬著一雙水炮眼看著蘇楠。可蘇楠依舊不鬆手，隻是微笑著看她吃得鼓鼓的臉頰。莫小欣努力伸著脖子吞了下去。
“味道不錯。”她有些沙啞的說。
蘇楠這才鬆了手。“我努力了半天，就隻是不錯嗎？”他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也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你希望我說什麼？”莫小欣喝了一口酒悶聲問。
蘇楠扁了扁嘴巴，品了一口酒後發現莫小欣已經喝光了，於是索性把酒瓶子推給了她。“我再去買二個菜，你自己先喝吧。”
其實用不著他關照什麼，莫小欣早就自斟自飲起來了。
蘇楠深深看了她一眼，抓了件外套就出了門。買了一些熟食回來後，那瓶酒已經被莫小欣喝掉三分之二。蘇楠把菜裝在盆子裏後端了過來。
“喝了這麼多了？吃點菜吧。”他坐下去，給她夾了一片糖藕。
莫小欣已經喝高了，平日裏和陸軍也頂多一二杯的酒量，今天一個人空著肚子就喝下三分之二，早就已經到了極限了，眼前那酒杯、酒瓶、菜盆子早就一變二，二變三的在她眼前開了花了。這會兒怎麼可能還聽得到蘇楠在說什麼。
伸手去抓空酒瓶，可抓了幾次依舊抓不準方向。於是，她坐在那裏呆呆的衝著瓶子傻笑起來。
蘇楠拉開了酒瓶，說：“想哭就哭吧，但是哭過之後就要學會堅強。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永遠的保護你，隻有自己靠自己。”
他話音剛落，莫小欣就突然大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笑得整個人都快要摔到椅子下麵去。
蘇楠過去拉她，看她一張嫣紅的臉布滿了淚水，卻笑得雙眼晶亮如星俏如茶花。他心中一動，終究還是忍不住將她摟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