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間,伏天氏陰食族的三人,以“三才之位”,立於納蘭蝶衣的身旁。
陰靈夕眸中一動,盡是赤金之色,似是一片麥芒。
她指尖一劃,不動聲色,那一絲血色,卻是龍族之血。
半寸龍血,半寸仙血。
便是春春與蕭問道,各出半尺,以龍魂仙靈為祭。
隻見,伏天寺與伏天目,結為一道血線,一頭牽著陰靈夕之左手,一頭牽著右手。
陰風而起,天穹泣血。
“仙須掌上徘九宮,縱橫伏天在其中。陽遁順儀奇逆布,陰遁逆儀奇順行。”
那伏天寺一呼,手中持著一本陰冊,那陰冊之中,落下萬千符文,皆是衝天而去。
寸芒一動,星移鬥轉。
隻見,幻丘仙山的天穹之上,一半為白日,一半為晝夜。
“三至四宮行入墓,八九造化任西東。陰陽順逆為十幹,離魂由我不由天。”
伏天目眸中盡是烏色,斑斑星芒,順逆其中。
蒼穹之上,日月一合。
眾仙道皆是仰天一望,一道雲天之書,懸在幻丘仙山之上。
“伏天陰食篆。”
那陰食篆中,落下一字為“問”。
天須問道,地須道問。
蕭問道拿著一粒丹藥,放在納蘭蝶衣的口中,卻是那半神丹方的“淨菩渡凡丹”。
“天衝魄為心,靈慧魄為元,氣魄藏經,力魄匿脈,中樞魄歸靈,精魄回魂,英魄宿體。”
“英魄宿體。”
“英魄宿體。”
“英魄宿體。”
···
···
陰靈夕口中三呼,隻見餘下三魂六魄,已歸納蘭蝶衣的魂體之內。
餘下英魄,卻是一絲未動。
“何故。”
“有人故意拘魂,鎮魂在器。”
一時間,蕭問道驚魂一亂,卻是魂海大震。
“以我們三人的修為,怕是難留伏天冊,最多半炷香。”
天地一暗,兵聖之典。
李仲將那命墟天棺懸在頭頂,口中一呼:“助我。”
不時,當年的海棠道人,立於命墟天棺之中,化為一朵暗色海棠之花。
“橫推三千世,一朝負九魂。”
一刹之間,半夏腰間的靈犀鞭,懸在半空之中,落下一縷幽魂。
“是你。”
蕭問道一呼,眸中一疼,卻是難言之信。
“我···我。”
半夏雅眸一暗,卻是瞠目一息,卻是不言。
“精魄宿體。”
待那精魄,落在納蘭蝶衣的眉心之上。幻丘仙山,陷入一片靜謐之中。
落葉有聲,草動有聲。
眨目有聲,心動卻無聲。
又是一場雪,悄然落下,似是一場夢境一般,白駒十年。
蕭問道蹲在納蘭蝶衣的身邊,指尖輕輕的摸著她的額頭。她如昨日明媚,如昨日空靈,如昨日蛾眉一緊,如昨日一顰一歎。
“夫君···。”
納蘭蝶衣一聲輕呼,那蕭問道心顫萬分。
便是這一場雪,也停了!
往後餘生,風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貧是你,榮華也是你。
往後餘生,春華是你,夏雨是你,秋黃是你,冷暖也是你。
“蝶衣。”
“嗯。”
“我目光所至,鍾情於你,衷心於你,終止於你,至死不渝···也是你。”
“夫君···酸腐了。”
她一笑,晴空萬裏···
他一笑,萬裏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