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必。”木齋先生說著,擎著柳木杖淩天而上。
“死神鬼道。”玉虛子一聲沉吟。
“仙者之道。”木齋也是一聲沉吟。
木齋身後一股靈壓,朝著玉虛子襲來,而玉虛子則擎劍而戰,滿目狂戰的鬥氣。
一仙,一鬼。
那木齋手持的柳木杖,劃過一道風刃,卻如鶴戾一般,鑽入玉虛子的五竅之中。
玉虛子狂劍而起,身如殘影,與那木齋貼身而戰。
那木齋的腳底,泛起一抹黑雲,黑雲之中泛著血芒,如同傳說的幽冥地府。
黑雲懸在木齋的腳底,一隻黑手破雲而出,朝玉虛子的頭頂而去,覆手為天。
玉虛子擎劍而起,刺在那黑手的掌心之中,眸中殺氣冷冽,身後一片赤色的殺氣,攪翻怒雲,劍勢無匹。
木齋的柳木杖,抵住玉虛子的劍尖,兩人就在蒼穹之上,兩眸相抵,寸步不讓。
呼!
隻見玉虛子的眉間,顯現出一抹劍心,強橫的劍氣縱橫在他的周身。
而木齋先生兩眸泛著青光,隻見他的臉龐一下巨變,一半為人,一半為骨,不似人也不似鬼。
他手中的柳木杖,朝蒼穹一擲,卻見天門大開。
白日招魂,鬼氣破天,隻見木齋先生的身後,站著一排的陰兵,那陰兵便在光天化日之下顯現在白穹之上。
一麵是仙風劍魂,一麵是百鬼天行。
嘭!
仙鬼一戮,天地無色之下,讓整個幻丘仙山都為之一震。
那木齋先生蹙目看著玉虛子,隻見兩人眸中的鬥戰之氣,早已消散在眼中。
“死神鬼道,果真驚天地。”玉虛子拱手說道。
那木齋先生笑著,看著玉虛子說道:“仙人之道,才泣鬼神。”
酣戰一場,倒是讓兩人心生相惜之感。
可就在一息之間,那葉千死神卻將目光放在了半夏的身上,兩目灼灼。
半夏看著蕭問道,還是怔怔的看著納蘭蝶衣,如同失魂落魄的是他。
她揚起烏青色的鞭子,朝著葉千擊去,兩人又站在幻丘仙山的山巔之上,廝殺而來。
那葉千手持的是一柄長刀,刀柄之下,鏤刻著“斷魂”兩字。
鞭影重重,半夏眸中清冷不可方物,直取葉千的後心。
而那葉千身形鬥轉間,半步一折身,刀勢卻狂放如風,不似一個女子。
“飛星傳恨。”半夏一呼,鞭稍如同星辰,一步半丈。
那葉千折身一退,手中的斷魂刀,卻泛起青芒,一擊而退,不與半夏做絲毫的糾纏。
兩人一進一退,倒是難分伯仲。
半夏一瞥蕭問道,隻見蕭問道不舍的又看了納蘭蝶衣一眼,便往幻丘仙山的山下而去。
那葉千看半夏分神,斷魂刀直抵半夏的腰腹,可那斷魂刀抵住半夏的腰間時,隻見半夏眼中泛起一抹寸芒,抓住斷魂刀的刀尖。
嘣!
斷魂刀的刀尖,就崩壞在半夏的手心之中。隻見半夏手心染血,再次走至蝶衣的寒冰玉棺前閉目盤坐。
“告辭。”木齋先生朝著玉虛子說著。
“嗯,後會有期。”玉虛子拱手說道。
“十年之後,我再來此地。”木齋先生說著,破天而去。
十年之約,是蕭問道和納蘭蝶衣的十年之期,也是仙鬼一戮的十年之約。
···
···
白僵之地,也不過是李仲小時候,存在的一抹記憶,他隻記得那名為“箕門”的小城。
幾經尋找,不知過了多少彎水路,才找到這所謂的箕門城。
隻見那箕門城中的人,大多都是天藍色的衣衫兒,在那窄窄的小道上,看著蕭問道和李仲這兩個陌生人。
這箕門城中的屋舍,大都是矮矮的竹屋木廬,如同尋常的村落。
“嗯,沒錯。”李仲說著,指著一處暗黑色房子。
“當年他就是在這兒,見得白僵的引路人。”李仲說著,看著那屋舍。
隻見那屋舍的匾額上,寫著“百靈”兩字。
李仲推門而入,隻見這百靈居中,破舊不堪,屋舍之中盡是塵土。
就在李仲推開百靈屋舍的木門時,這箕門的百姓,看著他們兩人就圍了起來。
隻見那一眾百姓,都是手持著尋常的農具或魚叉,滿臉的怒容看著他們兩人。
蕭問道和李仲兩目一對,便知這百靈居對於箕門的人來講,絕非尋常。
隻見李仲的手中,提著一根黑繩,黑繩的下麵掛著一個“獸牙”的骨物,那獸牙通體烏黑,還刻有小字。
忽爾,那箕門的百姓,朝著他們兩人便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