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陳峰年。”齊有崖破口大罵,隻見他的劍崩壞了一個豁子。
蕭問道扛著寒冰玉棺,看著他們兩人,卻頭也不回的往蒼穹而去。
那陳峰年和齊有崖都深吸一口氣,摸了一把虛汗,可胸口的那道氣,還未放下。
他們兩人腳下一顫,兩人相望一眼,顫聲說道:“山塌了。”
幻丘仙山之上,蕭問道抱著納蘭蝶衣將她放入寒冰玉棺之中,而半夏所攜的“玉菩提”,便在納蘭蝶衣的丹田處。
玉虛子命人在納蘭蝶衣的仙殞之地,蓋了一間涼亭,名為蝶衣亭。
身為納蘭蝶衣師尊的玄虛子,怔怔的看著那一處涼亭,又是兩行清淚,莫名而出。
與蕭問道相識的一眾人,餘下了李仲和西門百屠,而半夏還是盤坐在地,守著納蘭蝶衣的屍身。
蕭問道一言不發,再次淩天而起,朝著楚門所在的黃州城。
當莫鳳山看到蕭問道的時候,揉了幾下眼睛,才知曉當真的是蕭問道。
“恩公。”莫鳳山大呼一聲,拜在蕭問道身前。
“你是何人。”蕭問道問著,仗劍而行。
“夫君,他就是救下的麟兒的恩人。”莫鳳山的娘子問著,隻見莫鳳山頷首。
她一臉喜色便拉著蕭問道的衣袖,誰知蕭問道暗勁迸發,將那婦人打倒在地。
“恩公。”莫鳳山說著,看著蕭問道又將他的夫人攙扶起來。
蕭問道本不會對凡人和婦人動手,可心中惦記楚門的雪魄膽,便下了重手。
黃州的街上百姓,皆是側目而立,看著蕭問道都是緊握肉拳,好似都與他有仇一般。
這莫鳳山在黃州城的名聲極好,又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還是墨劍山莊的莊主,黃州城的百姓都算是得過他的好處。
可莫鳳山一口一個“恩公”,黃州城的百姓也隻能側目而望,若是蕭問道再出手傷人,怕是他們就得動手了。
“恩公,當年在幻丘仙山為我兒子求藥,與你一起的還有三位公子,一位是唐門門主唐逝水,一位名為沉禹,還有一位斷了胳膊的大俠。”莫鳳山記不得陸斬的名字,倒是記得陸斬的身形。
“天武二十八年,仲秋十月初三。”莫鳳山說著,還將那日子說了出來。
蕭問道心中細想,才想起在幻丘仙山的山腳下,倒是遇上了莫鳳山,還一人單挑了整座幻丘仙山。
“呃,楚門在何處。”蕭問道頷首,便問及楚門。
“恩公不知,楚門便是墨劍山莊麼。”莫鳳山說著,促起一笑。
“原來楚門是墨劍山莊。”蕭問道沉吟著,眼眸劃過一絲厲芒。
“不知恩公所來楚門何事。”莫鳳山問著,堆著笑意。
“楚門雪魄膽。”蕭問道說著,隻見莫鳳山臉色一凝。
街上百姓聽著蕭問道所言的“雪魄膽”,便有人破口大罵,好不要臉皮!
那莫鳳山的夫人聽著蕭問道的言語,看了莫鳳山一眼,眸中盡是無奈。
“恩公,先行回墨劍山莊。”莫鳳山說道。
“知道我來奪寶的,何必再喊這一聲恩公。”蕭問道說著,滿眸戾氣。
“恩公救下麟兒,我便知道是我莫鳳山的機緣,也有禍根。”莫鳳山慘淡一笑,引著蕭問道往墨劍山莊而去。
當年救下的那小孩兒,如今個頭到了墨鳳山的肩膀處,一副少俠模樣。
“麟兒,快來拜見恩人。”莫鳳山招呼一聲那少年。
那少年看了一眼蕭問道,當年他雖重病,可還記得蕭問道的容貌,而且莫鳳山專門找了畫師,將蕭問道的音容相貌懸在墨劍山莊的大堂之上。
“恩公,受莫少麟一拜。”莫少麟說著,朝著蕭問道雙膝跪地,磕了一個響頭。
蕭問道淡淡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放心,那雪魄膽我不會白拿。”
莫少麟聽著蕭問道的言語,呆呆的看了蕭問道一眼,隻見莫鳳山將蕭問道引入大堂在中。
“恩公,容我再拜見一下楚門老祖宗。”莫鳳山說著,開啟一道石門。
石門之中,隻見一位身著青衫的活死人,坐在金絲楠木的木椅上,音容相貌還如往昔。
莫鳳山敬了三炷香,朝楚門老祖磕了三下響頭。
然後,他便黯然的退到石門外,兩行虧淚濕了衣襟兒。
蕭問道伸出右掌,將那活死人口中的雪魄膽,吸在掌心中。
待那雪魄膽從楚門老祖的口中而出,那楚門老祖便化為一團塵土。
隻見大堂之上,莫鳳山夫婦懸梁自縊,臉上的淚痕還未幹。
蕭問道看著門外的莫少麟,說道:“若是你要尋仇,便來空門尋我。”
他說完,拿著一本劍譜,放在墨劍山莊的石桌上,那是在仙脈所得的“混沌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