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蹄坳的家中,納蘭蝶衣親自下廚,燒了幾道本地的菜肴,色香味俱佳。
半碟醃製的白蒿,最是下飯,父女兩人也是淺語交談。
識相的蕭問道,坐在一處土坳上,看著一對麻雀,吱呀耳語。
待兩天以後,納蘭蝶衣還是心係“人仙令”,也到了告別時。
臨別之時,蕭問道提筆將楚州空門的地址,詳細的抒寫後交到蝶衣老父手中。
老父依門而望,老眸之中雖是有淚,也滿是慰藉,他一轉身就將蕭問道留下的紙條,扔進了爐火中。
白三豐看著“白蘇娘”和蕭問道,做了最後的決定。
這是一場了斷,他自己也知曉,修道中人,最忌諱的便是塵緣,這段塵緣該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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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鎮嶽仙山出發,已有十日之久,蕭問道和納蘭蝶衣用了一個時辰,從牧野城到了廢都腳下。
從廢都的城外看,廢都沒半點荒廢的跡象,就算是與尚京相比,也不會遜色多少。
城門口,最顯眼的有兩處,一處是城外的一撮人,蕭問道也識得幾人,一處是城樓上掛著的三具死屍。
“鍾雲仙山的裘玉。”納蘭蝶衣看著最左邊的死屍,認出了鍾雲仙山的裘玉,插在他身上的那柄劍,也是他的玉清劍。
蕭問道倒是不認得裘玉,不過這個裘玉曾將關棠比了下去,納蘭蝶衣才有的印象。
城外那一小撮人,還有幾人算是熟人。
陸東影看著蕭問道和納蘭蝶衣,前來說道:“這邪皇城真是邪門,婉月師姐已經在城中六天,不見蹤影了。”
納蘭蝶衣一聽婉月不見蹤影,眉頭鬱結,已是心事上了心頭。
蕭問道橫目一掃,餘下的三十六子,除了掛在城門的三位,粗略一看,這城外就有十六七人。
沉禹和納蘭蟬衣,無涯和諸葛絕,餘下的還有璿璣七子的葉九風和白敬曲。
“牽狗的老道又出來了。”一人驚呼著,隻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牽著一頭老狗,身後拉著一卷涼席,一看露出的雙腳就是一個死人。
老道一把將死人扔在高空,一柄劍直接將那屍身,穿體而過,釘在城門上。
城門上的屍身,又多了一具。
“柳層師兄。”一人認出了已死之人,玉幽仙山的柳層。
“你們再敢踏進邪皇城半步,也是這樣的下場,城中的老鼠,也快抓的差不多了。”老道牽著狗,再次往城中走去。
“夫君,婉月師姐還在城中呢。”納蘭蝶衣出聲疾呼道。
蕭問道嘴角一揚,看著懸在廢都城門的幾人,納蘭蝶衣還以為蕭問道有了主意說道:“夫君,有了救同修的主意了。”
那十幾人,聽著納蘭蝶衣的話,都看向了蕭問道,知曉蕭問道的手段還很是高明。
“入城的人,在城中是老鼠,我們在城外也是老鼠。”蕭問道說著,看了一圈人,繼續說道:“他們在我眼中也是老鼠,死不足惜。”
“你···。”有幾人聽著蕭問道的話,滿是怒色。
“還以為你是多了不得人物,也是一個慫包。”其中一人挑釁道。
蕭問道促狹這眸子,看著那人,說道:“在我身上用激將法,不如我也把你掛在城門上去。”
那人怒瞪圓目,一臉怒色,也隻能一言不發的退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