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問道嘴角一揚說道:“人仙令是機緣也是造化,不是去的早就能拿到的。”
納蘭蝶衣聽著蕭問道的話,雖是有些懵懂,還是點了點頭,將油皮紙包著的半塊鳳梨酥,吃了個幹淨。
“蝶衣。”
“嗯。”
“我記得你的老家就是齊州的,是吧。”蕭問道忽爾想起了齊州就是納蘭蝶衣的出生地。
納蘭蝶衣小臉一低,嘴角扯了幾下說道:“嗯。”
“不如,我與你去老家看看。”蕭問道說道,看著納蘭蝶衣的神情。
“我家在齊州偏西的牧野城,離廢都就遠了。”納蘭蝶衣說著,眼中滿是希冀。
“牧野城,不遠不遠。”蕭問道牽著納蘭蝶衣的手,就往齊州西方而去。
誰知,一轉身就看到了諸葛絕,還有沉禹和納蘭蟬衣。
而無涯也在身後,手中抱著一團糯米糕,大快朵頤。
蕭問道哪會理會他們,牽著納蘭蝶衣的手,一息奔雷訣,已在千裏之外。
牧野城,一座小城,城中人口不過十萬,不過風景倒是秀美,依山傍水,水秀山青。
一座千米高的青山,名為遮天山。
山下密林之中,生活著幾十戶人家,就如平常的百姓一樣,農忙時耕田勞作,農閑是捕魚打獵。
牛蹄坳,就是山林之中一處僻靜的山莊,莊內姓氏多為張王兩姓,餘下一戶白家,就坐落在牛蹄坳最西邊的一處土坡上。
蕭問道在牧野城置辦了好些東西,聽聞蝶衣所說,他家中一位老父,兩位兄長。蕭問道置辦的也就是多為衣物和葷牲,一同前往牛蹄坳。
不知是近鄉心怯,還是一時想起了過往,蝶衣的雙眸之中總是一抹哀傷。
手心中一絲溫熱,蕭問道攥緊了納蘭蝶衣的手,踏進了牛蹄坳。牛蹄坳看著陌生的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待是認出了蝶衣,才上前說話。
“蘇娘。”
一些中年男女,朝著蝶衣喊道,蝶衣笑著回道:“張叔,王嬸”。
那一群人當真認出了蝶衣,一窩蜂的就往白家而去。
一位老人在院中,紮著籬笆木筐,隻見院落外人影迭起。
再定睛一看,老淚縱橫下,才看出那站在最前的人兒,是自家的女兒。
“蘇娘。”
老父一聲輕呼,一下就讓納蘭蝶衣哭成了淚人,父女相擁,再無一言。
待人潮散盡,納蘭蝶衣將蕭問道拉到老父的身旁說道:“這是我的夫君,去年兩族比試的首榜首名。”
“父親大人。”蕭問道恭恭敬敬的朝著蝶衣的老父喊著。
那老父看著蕭問道,一直笑著,嘴角卻是懸著一絲苦澀。
“我大哥和二哥呢。”蝶衣問著。
老父回道:“你大哥和二哥都出遠門了,隻可惜看不到你。”
“怎麼,家中可是出了變故。”蝶衣看著老父說道。
蕭問道看著老父一臉的無奈,環顧一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山野中人,大都是清苦寒門,可這一看蕭問道還是看出了端倪。
起身往屋中走去,灶上半碗冷粥,米缸中不過半指深的米,牆上沒半點野物。
這可不是山野農家,該有的情景,就算是收成不佳,也不該是這般光景。
眼看著,這就是遭了賊了。
蕭問道將置辦的葷牲,做了幾份菜肴,與老父痛飲了幾杯。
這牛蹄坳並非白家一家清苦,餘下的幾十戶,也是同樣的光景。
“半年前,來了一夥道人,就在牧野城中,醫病煉丹,我本有舊疾,便買了一瓶他們煉製的仙丹,誰知,卻有療效。可那仙丹一日不服,便心頭絞痛,痛心難忍,半年光景,這個家也就散了。”老父將半年前的舊事,說了出來,長歎一聲接著說道:“一粒仙丹,就是一錢銀子,你兄長兩人,為了我,也就奔波在外,賺錢買藥。”
“夫君,你快救救我爹。”蝶衣聽著,輕呼一聲。
蕭問道抓起老父的手腕,一道元氣滲進他的身體內,運行了一個小周天。
汞沙之毒!
不動聲色的蕭問道,從須彌戒中拿出一顆“火陽丹”說道:“您服下這顆火陽丹,就不必再吃他們的丹藥了。”
赤紅色的丹藥,散發著藥香,老父看了一眼蝶衣,捏起就往嘴中送去。
“這才是仙丹。”老父一聲驚呼,渾身通泰之感,恍若仙人。
醫治好了老父,蕭問道也就起了會一會煉製“毒丹”之人的心思。
若是再晚半月,怕是納蘭蝶衣也就見不到老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