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半庵。”
蕭問道聽完南麝所言,便平心靜氣的說了這一句話。
隋七未一看蕭問道眸色決絕,便將那絨被掀開,盤著細腿兒,定定的看著屋外的一叢鳶尾花。
花香逝逝,思思來去。
“客卿,見我。”
那半庵道君,倒是一副謙恭的姿態,卻還是不卑不亢,立在蕭問道身前。
“我取拿太昊炁靈以後。”蕭問道一呼,濃眉一掀,淡聲道:“那青帝園,我必去。”
半庵道君思怵一息,一望屋舍中的隋七未,便淡聲道:“若是,你能取得太昊炁靈,不如一入元始閣,也勝卻青帝園了。”
隋七未一聽半庵言語,便知他有了“惜才”之心。
三言元始閣,乃是天宗瑰閣,天宗祖師李三言所創,也是天宗源流。
便是半庵道君,也不過踏入元始閣,屈指三回而已,實為不易。
即便是,偌大天宗的萬千弟子,一入元始閣者,也不過五人。
便是,天靈根的隋七未,也不過踏入一次,便須再待千年之久。
“不入,隻入青帝園。”蕭問道一呼,卻是語氣篤定,眸色決絕。
“為何。”
半庵道具甚是不解,淡聲道:“你入青帝園,定是窺悟青帝的丹聖仙道,而十萬青帝園可為九死一生之地,絕非易地。”
“三言元始閣···卻非險地,而三言祖師悟道之地,可為機緣重重。”
“你若窺悟三言,定受用一世。”
半庵道君言盡,便將一雙眸芒,在蕭問道身上轉了幾圈,似是假寐一般。
“不如,這三言元始閣與那青帝園,都走上一遭。”蕭問道眉目流轉,星目盡是斑斑狡黠。
“嘶···。”
半庵道君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怵疑,好一個貪心的小子。
如今,蕭問道在三宗麵前,挑翻了鶴府,便是打了天道耳光。
可這雷霆手段,便是整個三宗,也未出一人。
隋七未雖是天道靈根,可也比不上他的九尊道法,他···不願蕭問道身涉險地。
窗外幾聲雀鳴,頗為呱噪。
思之一思,念之一念。
“你可知···太昊仙帝為何人。”半庵道君言辭一轉,便又轉在了太昊仙帝的身上。
“何人。”
蕭問道心知能修至仙帝者,皆是諸天萬界中的“大人物”。
“太古第一人。”
半庵道君目含寸芒,口中吐出這五個字。
“哦。”
看似蕭問道麵不改色,可這“太古第一人”的名頭,還是唬了他一跳。
“天遮而生,太古無始。無上炁聖,大千之下。”
半庵道君口中念出這一十六字,眉眼盡是膜拜之色,不言而喻。
“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
半庵道君一望蕭問道神情,便心中一定,便不再言語,讓蕭問道捫心權衡。
“與天道無咎,想比如何。”
“這···。”
半庵道君聽著蕭問道所問,便再難一言,口中卻有幾分苦澀。
“天地道法,皆以人而生。萬物伊始,皆以心而載。”蕭問道嘴角一揚,繼續說道:“天無正法,卻無人之膽色。”
“天道麼···不就是腳下磐石,用來踩的麼。”
一刹間,半庵道君想起三言元始閣中的一席話,卻與蕭問道所言,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