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說畫漫畫很稀奇。
這個東西——在一個既富貴又有權的女兒在做這種事,才算是稀奇。或許在現在的年輕人看來漫畫不算什麼失格的事,但是在老一輩的眼中——漫畫比畫畫更加沒有地位——尤其是在有錢人眼中。
所謂的藝術,隻不過是賺錢的工具罷了,他們會這麼說。
“你是因為這個,和你爸鬧翻的嗎?”我姑且問了一句。
“不可以嗎?”她停下腳步回頭問我。
“可以。”我回答:“我也是一樣的。”
“所以……你也是和家裏關係不好?”
“隻是我單方麵的認為不好。”
“哦?好像很有趣的樣子——你的家庭關係。”她走到我旁邊和我並排走。
“我有一個平凡的家庭。父親母親和我,我爸是個典型的老好人,我媽是個的大小姐,雖然這樣,家裏也沒有什麼誰強勢之說。除了天天吵架之外沒有任何矛盾,總的來說還算是和睦的。”
“天天吵架也算是和睦?”她笑了一聲。
“吵架,哪個家庭都有吧,我家隻是多了一點而已。”
“我倒是很在意他們吵些什麼。”
“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洗碗啦、什麼洗衣服啦、什麼拖地啦,有時候聊著天也會莫名其妙地吵起來。”
“兩個活寶?”
“差不多的,後來我爸死了,這一切也就結束了。”
“死了?”她打笑道:“不會是你看不下去了吧?”
“是。”我停下腳步,人潮從我身旁走過:“是我殺了他。”
她停下腳步,看向我,回答道:“哦?我倒是覺得你不像是個會殺人的人哦。”
“那些殺人的人都是看起來不會殺人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她長噓一口氣,停頓了一下:“我餓了,可以請我吃飯嗎?”
餐館,吃飯的地方——隻不過是個吃飯的地方而已,會給這樣的地方分等級的理由是什麼?為了讓別人服務自己?我弄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
對我來說,吃飯,在哪裏吃都是一樣的。
所以我去的是一個普通的餐館。
臨近正午,餐館的人多了,吵吵嚷嚷。
“為什麼?”我問道:“為什麼你會找我?”
“你不是應該是我的護衛嗎?”她說道:“你答應了我爸的要求吧?”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當你的護衛了?”
她重複著我之前說的話:“連我自己都不信我自己,我從來不想別人會信我,隻不過你現在是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你還能和我談條件?”
這不是我之前和他她爸說的話麼?我驚訝道:“你……你是不是也和你爸一樣?”
“嗯。”一種很曖昧的聲音。
詫異,對,在我的印象裏所謂的官二代富二代並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可是這個家夥,是讓我第一次感到從心底裏恐懼的家夥。
監視,這是他父親對她做的事,也是她對她父親做的事!
他父親做則是很簡單的,他父親有人脈,有權力也有錢去做這種事,但是她卻沒有,一切都沒有——她卻依然能夠做到對自己父親知根知底。
毫無疑問,這個在我看來柔弱不堪的女子,是個能讓別人毫無反手之力的大幕後。
“這麼說你之前的都是裝的?”
“你說呢?”她一臉清純的望著我。
我立馬反應過來。如果從以前開始她父親的隊伍裏就有叛徒的話,作為女兒的她是不會好受的——肯定有讓人汗顏的各種事件發生過。
難以分辨,我看不清楚,不知道她在做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