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多穿點衣服了……
在我蹲在四樓走廊凍得瑟瑟發抖含恨後悔答應了他幾近發狂的時候。
我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她睥睨。
“蟲子?”
……
我拘謹地蹲在房間的角落裏,房間裏麵開了暖氣。
這是她的房間——公主房。
這個帶有女生特有氣息的房間和曹軒的房間差不多大,但是這裏看著更加狹小。滿屋子軟綿綿的東西,毛毯、毛絨玩具、毛茸茸的貼紙之類的——像小女生的房間。怎麼說,就是那種充滿幻想——童話世界一般的房間——完全不像一個二十歲的女人。
這個家夥沒長大嗎?雖然是這麼說,但別人怎麼布置房間我也實在管不著。
她倒是比曹軒好很多,至少給我端了杯熱茶。
然而她卻比曹軒更加可惡——完全不把我當人看,應該說是直接把我當做蟲子或者石頭之類的東西了。我可以用很多證據來佐證我的論斷,其中就包括讓我臉紅心跳的換衣服。
看著一件件衣服解開,剝玉米般的,最後留下凹凸有致的身體。她穿著內衣旁若無人地走到衣櫃前,找來找去翻出一套毛茸茸的兔子睡衣,然後像誘惑我一般——慢悠悠穿上。
換做是別人,作為一個男人的我肯定會做些什麼。可惜,是她,說不定會拿把剪刀直接剪了我胯下那個凸起來的東西。考慮到如此嚴重的後果之後,就不會有什麼動作了。
她瘋癲一般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最後從那堆玩偶之中找出了一隻粉色紅眼的兔子,竟然開始自顧自地說起了她以前的往事。她說的無非是我知道的那些,諸如那些大人如何可惡之類的,那些阻止她追求愛情的人很惡心之類的,還說了很多她自己的遭遇。
我不敢言語,因為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她又自顧自地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仿佛踏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不是精神病的前兆麼?我膽戰心驚地窩在牆角。
“菲兒(兔子的名字),你知道麼,曹軒和我在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很帥了……”
她抱著那個兔子,小女生般的,已經是個二十歲的人了,啊,額,好有羞恥感的場景……
神經質。我緊緊抓著暖和的杯子,心裏暗罵道。
“嗯,他說了哦。”我不知道她在看哪裏:“他說他喜歡我,很早的時候——小學二年級的十月十三號。他喜歡我。”
他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啦,話說小學生知道什麼?喜歡?我忍不住給給那隻兔子配音。
“後來我就一直跟著他,一直跟他玩……”她似乎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他不和別人——尤其是不會和別的女生玩。他是很愛我的……他不說我也知道……”
嗬嗬,他不是不和別人玩,那是沒人會和他玩,就你個神經質才會和他在一起。
“可是呢。”她突然不知哪來的怨氣:“去年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是在去年開學後的一個月,他就突然不理我了!雖然還是不怎麼和我說話,可是,可是,我看得出來,他和我突然之間疏遠了,竟然疏遠了!”
不不不,你們什麼時候走近過?隻不過是你自己的一廂情願吧?他不是連話都不怎麼和你說麼?你怎麼看出他和你疏遠的?
“明明沒有什麼人接近他的……”
是接近他的人都被你趕走了的吧。
“為什麼呢?”她把那隻兔子隨手一扔又拿起一個毛絨熊:“你說為什麼呢?為什麼?”
問誰?我麼?我也不知道,鬼才清楚!
“前些天,我偷偷在他的手機裏看到了……那麼多陌生的電話,那麼多!”
那麼多?什麼是陌生電話?難道是除了你的電話之外都是?是你自己自我意識過多了吧。話說你看別人手機幹啥?不知道隱私嗎?
“然後……”她看了我一眼:“就有一隻蟲子來了……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他為什麼會那麼高興?為什麼?”
還高興?我勒個去,沒給我找好住的地方也就算了,還半夜把我趕出來。這叫高興?
“難道……”她突然眼神變得凶狠:“他真的喜歡男人?不行不行,他隻能喜歡我……”
不不不,他不會喜歡男人。不對,是就算他喜歡男人也沒有男人會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