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寂靜,很安靜,一個房間,一男一女,我和她。
在別人的房間,打開別人的壁櫥,偷窺隔壁,最後被對麵發現。
就是這麼一回事。
夜裏,冷得要命,尤其是現在。
“不要告訴別人。”聲音嬌羞不堪。
是的,我沒有聽錯,她說,不要告訴別人。
看來,偷窺的不是曹軒,也不是我,而是這個女人。
“為什麼?”
她有些扭捏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要是別人知道我一個女孩子家的偷窺什麼的……”
“我不至於那麼無情……”
“不……”她猶豫了一下:“不要讓他知道……”
我看了她一眼道:“我覺得他早就已經知道了。”
誰知她卻答道:“知道就知道,他不說就是不知道,你不要說就好。”
“哦。”
我把自己往書桌邊靠,我可不想在曹軒回來的時候以為我和這個女人有什麼曖昧。
“你離那麼遠幹什麼?”明顯的質問語氣。
不知為什麼她說話的語氣突然轉變了。
“那個……”我又隔遠了一點:“要是被看到了,誤會了就不好了……”
“誤會嗎?”她一屁股坐到曹軒的床上聲音已經有了底氣:“誤會什麼?”
——這個女人,情緒轉換真快。
“那個,額,就是萬一曹軒誤會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就不好了之類的……”
“嗯?誤會……”她坐在床上,翹起了二郎腿,看來這才是她正常的形態:“蟲子和人有什麼好誤會的?”
蟲子?是說誰?說我嗎?
是在說我吧!
“抱歉。”我不敢相信地問道:“你口中所謂的蟲子是在說我嗎?”
“難道你不是這種種類?”她一臉孤傲,冷眼看向我:“難道是浮遊生物?不會告訴我是高中課本裏的那個叫草履蟲之類的東西吧。”
“喂,我姑且也是個哺乳類生物。”我對眼前這個長得漂亮女人滿嘴的毒舌深感詫異:“我是靈長目類人猿亞目人科人屬智人種的哺乳類動物,目前算是地球出現最高級動物與智慧的結晶,再怎麼說目前也還是還處於所有物種統治者地位的。”
“是麼。”她冷冷地掩嘴笑了聲:“那也就是最原始的品種,類人猿啊、猴子之類的吧。”
“好吧,隨你了。”我放棄了抵抗:“那和類人猿和猴子講話的這位小姐,找我有什麼事麼?”
她張口就道:“你是什麼人?”
“很難解釋啊,準確來說我是分布在亞歐大陸東邊的亞洲人群體生物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類人猿。”
“……”
“你和曹軒是什麼關係?”
“關係?談不上,我和他沒什麼瓜葛,隻不過是初中高中都是同一個學校的校友而已。”
“為什麼他要找你?”
“我覺得你應該聽到了吧,這裏的牆壁這麼薄,難免隔牆有耳……”
“真的隻是這樣?”她盯著我的眼睛:“真的?”
“真的。”我回答道:“不過……話說如果有什麼關係的話——會怎麼樣?”
“殺了你。”她麵不改色地說道。
“你看起來不像是會殺人的人……”
“是麼。”她猛地站起身來,手中不知從哪多了一把小太刀,對著我就是一刀。
隻感覺一道刀風掠過耳邊,這個日本武士用來切腹的東西猛地插在我旁邊的牆上。可憐的水泥牆出現了一道很痛的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