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被猜中的老錢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學斌,但是很快又低下了頭。
劉學斌頓時猜出老錢一定有事情瞞著他。
於是說道:“說吧,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錢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劉學斌著急了:“趕緊說,大老爺們的,怎麼這麼磨磨唧唧。”
老錢隻好把江宇的事情告訴了劉學斌。
劉學斌一聽,整個臉色瞬間變了:“糊塗,你們糊塗,江宇怎麼可能是那個叛徒,你們的腦子是長在腳脖子上嗎?”
連這點小事都沒有判斷能力,還把江宇抓了。
真是糊塗!
老錢連忙說道:“劉副局長,您先別激動,我已經讓人去打聽了,雖然孫隊長把人帶走了,但是聽說一直關起來,並沒有進行審訊,恐怕也是……”
劉學斌卻已經沒有耐心聽完老錢說的話,直接打斷老錢:“不行,我現在必須立刻離開這裏!”
“不行呀,劉副局長,您的身體正在恢複期。”
“什麼恢複期不恢複期的,我兄弟沒有任何問題,你們不能冤枉他!”
“劉副局長,”老錢咬著牙,狠心說道,“目前隻是懷疑,再說了,知道您行動的,隻有四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線人,還有兩個便是陳深和江宇。線人已經調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隻剩下陳深和江宇了。”
老錢這話的意思,劉學斌第一時間便聽明白了。
要麼他承認,是江宇出賣了他,要麼,他就承認,自己太急功近利,中了陳深的埋伏。
劉學斌一把甩開老錢,說道:“這件事本就是我的錯,何必把無辜的江宇拉進來,我的部署從來就沒有跟他說過,他就算是想要通風報信,也沒有信可以報。”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是我的錯誤,我當然要承擔起自己的錯誤,這次我判斷失誤中了陳深的埋伏,我願意接受組織的懲罰。”
而不是把錯誤推給毫不相幹的江宇。
“劉副局長!”老錢看著劉學斌的背影,連忙走上去。
劉學斌轉身對老錢說道:“你不用勸我了,作為你們的領導,要是連自己犯下的錯誤都沒有承認的勇氣,我也沒有臉麵做你們的領導。”
說完,他轉身又要走。
老錢卻再一次一把拽住劉學斌。
“老劉,”這一次,他沒有再喊他劉副局長這個四個字,而是像朋友一樣親切的喊他老劉,然後,把手上的外套遞給劉學斌,“現在都什麼時節了,你就穿著一件衣服出去,也不怕凍死。”
劉學斌頓時訕訕一笑,接過老錢手中的衣服,拍了拍老錢的右臂,說道:“老錢,謝謝你。”
說完,他穿上衣服,頭也不回的走了。
警察局內,眾人看著穿著病人服出現的劉學斌,都愣住了。
“副局長,你醒了?”
“副局長,你怎麼回來了?”
“副局長,你……你的臉色好蒼白呀,你先坐下,誒,副局長,你怎麼走得這麼快呀?”
劉學斌的腳步越走越快,絲毫沒有因為這些人而變慢。
他一邊走,臉色蒼白之中帶著凝重:“江宇呢,孫正恩呢?”
李雄和常威正好走了出來,看到劉學斌回來,都愣了一下,半晌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在……在審訊室……”
劉學斌對警局輕車熟路,聽到江宇在審訊室,立刻轉身走向審訊室。
一走到審訊室,劉學斌立刻直接推開審訊室的大門。
正在審訊室和江宇對峙的孫正恩,早就聽到外麵聲音,聽到推門聲,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劉學斌,愣了一下,但還是在片刻之後,恢複正常。
麵無表情地對劉學斌說道:“現在正在審訊,無關緊要的人,請出去。”
劉學斌看向孫正恩:“我怎麼是無關緊要的人?”
這個案子,他是第一參與者。
怎麼是無關緊要的人。
孫正恩冷笑一聲,說道:“上頭的文件就在這裏,你要看嗎?”
說著,他便作勢要讓人去拿文件。
然而,劉學斌站在門口的位置,形成了堵的姿勢。
而孫正恩所吩咐之人,正是市局警察,隸屬市局,歸劉學斌管理。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的臉色,不知道該看誰的臉色行事。
劉學斌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江宇,見他沒有受到多大的折磨,才轉頭再一次看向孫正恩,也不想讓其他人為難:“孫隊長,我們聊聊吧。”
說完,他深深地看著孫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