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那段不光彩的過去,涼涼咬咬牙:“嚴格算起來算是他高攀了我,結果誰想到他竟然拒絕了,說什麼大道無情的屁話。”
連絮坐在床上聽到涼涼說他們二人要有雙修之事時忍不住的緊了緊心神,聽到沐言師兄拒絕的時候又微微的放下,再聽到沐言師兄說的理由時,她忍不住的就笑了,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沐言師兄一臉認真的和她說要稟明師父二人雙修。
是不是當時沐言師兄以大道無情拒絕涼涼的時候也是用那種認真的神色?
“我爹爹自覺顏麵掃地,當時發了好大的火氣,他家族也不同意,直接就對他下毒,想著先把我們二人的名分坐實。”涼涼說起那些荒唐事,隻覺得好笑又好氣:“結果你猜怎麼著,沐言直接一路殺了出去,消失的無隱無蹤,一直過了好幾十年,再被他家族找到的時候,搖身一變,已經成了你們蒼雲派扶攸峰的三弟子。”
涼涼說到這嘴巴裏酸溜溜的,猶如喝了十幾碗沒有勾兌過的老醋:“你放心,我對沐言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我這段時間針對你,也隻是對他不甘心,明明當時是他高攀我,結果再次見麵,我竟然比不上他,而且...........”
當時他一個男人寧願用命殺出一條血路也不願意和資質上佳的她結為雙修,哪怕涼涼已經偷偷的告訴過沐言,他們可以隻做名義上的夫妻,即使是這樣,他都不願意將就下。
沐言帶著一身負傷走了,走的瀟灑自由,去追隨他的大道無情,可是涼涼卻被被人當笑話一樣看了幾十年。
一個男人,放著上好的修煉資源,豐厚的嫁妝也要毅然決然的逃走,那麼作為另一個主角的女子得是有多失敗,多討人厭?
這些年,涼涼念過沐言,恨過沐言,最後還是都放下了,她也認為自己是放下了,即使再次見到沐言,即使他沒有把自己認出,涼涼也覺得沒有什麼,覺得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可是她卻發現當初毅然決然的用“大道無情”拒絕她的男人竟然用一種深情的目光注視著他的小師妹,涼涼覺得自己被明晃晃的打臉了,而且打的比他逃婚時的巴掌還要重。
她真的好嫉妒啊,嫉妒沐言的機遇,嫉妒連絮竟然能得到沐言的情義,嫉妒的要死啊。
可是一次次的以報恩為要求指使連絮做這做那,直到最後看到連絮掏出一顆 七階的化形丹砸飛蛇的時候,涼涼嫉妒不起來了。
微小的差距使人產生嫉妒,巨大的差距讓人隻有歎息。
再到連絮吐血,涼涼終於想起沐言的那個冷血性格了,她這才巴巴的跑過來特地和連絮解釋,就怕連絮再嘔出一口血來,等沐言回來會遷怒於她。
法術,沐言不一定比得過她,但是拚命,她一定拚不過沐言。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認出我的,也許一開始就認出來了,隻是覺得我就是個路人甲乙丙,沒必要廢話,所以一直到他要離開蛇穀才特地找上我。他用傳音之術和我做的交易,用一件上品法器換我一個承諾,在他離開期間保護好你。”
把整個事情說完,涼涼隻覺得自己心累無比,這些年為了躲避別人的流言蜚語,她一直以麵紗遮麵,把自己塑造成一個高冷神秘的形象,好不容易出來遇到一個談得來的小姑娘,還沒來得及成為朋友,結果就因為沐言差點成為冤家。
果然,沐言就是她這輩子的劫難,以後一定要有多遠躲多遠,涼涼暗戳戳的想著,在門外打坐,盡心盡責的擔起保護者的姿態來。
門外人此刻的心情連絮體會不到,但是她的此刻,卻是很甜蜜的,而且臉蛋通紅的,忍不住的把臉埋進棉被中,良久之後,又忍不住的傻傻笑了起來。
“謝謝你。”連絮聽到門外的咬牙聲,笑的更是燦爛。
謝謝她的主動解釋,謝謝她的大度和寬容,如果是連絮,她自認為不一定能夠做到像涼涼那樣修仙的如此輕易的放下,如此輕易的就原諒。
門外的人輕輕的“哼”一聲,就不再多說一句,眼角卻微微的有些濕潤,她用手指按了按,粗聲粗氣的像個惡人:“哪裏來的那麼多廢話,好好休息。”
對不起的人從來不是連絮,她又怎麼承擔的起她的謝謝呢,涼涼摸了摸腰間的儲物袋,覺得自己有了它們,之前的苦就可以算作白吃了。